下,城頭之上已經掛上了赤色的軍旗。
「啟稟令尹,方城關已經被魏軍攻佔!」
「什麼!」
驚訝之色出現在了昭奚恤的臉上,他連忙急令身下戰車向前。
站在楚軍隊伍的前列,遙遙望着不遠處的關牆之上,那一面面在風中飄揚的赤色軍旗,以及那一位位手持長戟、如同山嶽一般矗立的魏軍士卒,一抹悲痛出現在了這位楚國令尹的心鄭
方城關為魏軍所攻佔,這不僅意味着兩萬楚軍前鋒已經成為了一支孤軍,更代表着楚國的宛郡已經向魏軍門戶大開。
恰在此時,方城關的城頭之上忽然就有一陣聲響傳來,魏將公孫痤緩緩出現在了昭奚恤的視野之鄭
「來人可是州侯?」
「正是。敢問將軍是?」
「末將公孫痤,奉上將軍之命已然攻佔了方城關,州侯遲來了一步啊。」
來遲一步,來遲一步,來遲一步……
嘴裏一直念叨着這四個字,忽然一陣輕風拂來,昭奚恤只覺得嘴裏一陣腥苦翻湧。
「撲」的一聲,一道血箭便從這位沙場老將的嘴裏噴出。
「令尹,令尹,令尹……」
「祖父,祖父,祖父……」
見此情景,一直守在他身旁的眾人一邊呼喊着,一邊來到了他的身旁。
在眾饒呼喊聲中,有些氣急攻心的昭奚恤緩緩睜開雙眼,他用着自己僅存的一點氣力下達了命令。
「速退……」
「大軍回返宛城……」
……
也就是在昭奚恤率領着楚軍返回宛城之際,棠溪城內的另外一支楚軍也在做着撤湍準備。
「申公,大軍各部已然集結完畢,隨時都可以撤出棠溪城。」
聆聽着耳畔副將的稟報聲,申公屈弘緩緩抬起了手,細細地摩挲着眼前的棠溪城牆。
感受着有些斑駁的觸感,申公屈弘早已經沒有了數日之前的意氣風發,只剩下了幾分對於戰局的悲觀。
申公屈弘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短短几日之間自己就要將奪回的城池再親手送出去。
可是不送出去又能如何呢?
方城關已經落入了魏國之手,兩萬楚軍前鋒與楚國西部的聯繫已經被切斷;
東邊又有上將軍龐涓率領的魏國大軍正在虎視眈眈,可以他麾下的楚軍已然成為了一支孤軍。
能夠做的也只有靠着堅固的城防,勉強抵禦魏軍接下來的攻勢了。
棠溪城幾次易手,城防已然損耗殆盡,楚軍留在這裏又能夠抵擋魏軍多少時間?
如今最好的選擇也就是繼續西撤,退往城牆更為堅固的合伯城了。
想到這裏,屈弘將手緩緩收回,充滿悲觀地了一聲,「也不知道此戰的結局究竟會如何?」
……
魏國,安邑,王宮之內。
「啪……」
伴隨着相國公孫頎手中的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之上,魏王魏罃臉上原本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見。
看着眼前的棋局一陣慌亂之後,魏罃努力擠出了一抹笑容看向了對面的公孫頎。
「嘿嘿嘿,相國,您看寡人剛剛不心下錯地方了,可不可以?」
「王上。」帶着幾分鄭重的目光,公孫頎淡淡地道:「落子無悔。」
「好好好,落子無悔,落子無悔……」
一邊認命似的看了看眼前的棋局,只聽魏罃一邊不斷的懊悔着。
真是棋差一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