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默,話題戛然而止。
二人徑直回到了竹苑,王紫也將剛才的事情拋在了腦後,因為有更嚴肅的事情等着她處理。
對於胥的到來,眾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還是青龍先開的口,他看向胥,眼神之中帶着些質疑,「第一次星宿亂之後,許多大妖都消失了,如果天要絕人,你就不會留下了,也就不會有妖皇雙戒了,九嬰,妖皇雙戒到底還有什麼秘密,你是不是該一併說了。」
衛子謙也道:「麒麟之言能定天下興衰,當初第一代麒麟臨死之際留下關於上古大妖和星宿亂的箴言,『妖之血脈,蟄於星宿亂,現於星宿亂,雙戒主契合,萬靈血為引,初代獸魂啟,方能解』,
如今萬事俱備,可妖皇雙戒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指示,九嬰,這東風……是不是還被你藏着?」
慕千厷也笑了笑,「事到如今,星宿亂已經開始,如若沒有破解之法,九嬰,第一次你只是被分離了魂魄,但也經歷了不少曲折才將魂魄聚齊,要是再來一次星宿亂,你恐怕沒那麼幸運了吧?」
被幾人輪番問了一邊,胥始終微笑以對,默默聽完,才垂眸笑了笑,「我知道諸位的意思,諸位心中着急的,我同樣着急。」
胥拿起茶杯啜一口,這竹苑之內從裏到外都透露着一股奇異的和諧,在坐的都是如今天連方的頂樑柱,天連方能不能度過這曠古難見的災劫,還要看他們了。
天下的事情總是禍福相依,誰會想到在這樣的災劫背後,他們能夠坐在這裏興平氣和的討論怎麼合作,若是第一次星宿亂之時也可以如此,便不會有第二次星宿亂了。
而促成這一切的紐帶,便是王紫。
想的再多,胥此刻最感慨的卻是,如果他早一點到該多好,早一點融入他們當中該多好……
心中的思緒有片刻的紛亂,可事實上胥也只是停頓了一會兒,很快接着道:「不瞞諸位,雖然我的魂魄聚齊,但是魂魄分離時日已久,回到妖族這段時間我都在盡力融合。
屬於星宿亂的那一部分記憶,直到近日來才漸漸清晰,星宿亂確實可解,妖皇雙戒也還沒有發揮出它真正的用途,要想知道妖皇雙戒之用,王紫恐怕得去上界一趟。」
而被點名的王紫這時才忽然有些恍惚的回神,為什麼說恍惚呢……自剛才進來之後,王紫本是心無旁騖的,聽着青龍幾人的話,也在等待結果。
可斜里伸過來一隻白皙的手,修長如玉的手指扣在瓷白的玉質茶壺之上,另一隻手輕挽着潔白的袖子,只一個斟茶的動作,也叫人看的賞心悅目。
可王紫今日卻怎麼都淡定不下來,也無心欣賞,在意識到對面坐着的人是夏溫竹之後,王紫頓時渾身都不自在了,眼前發懵,她一遍一遍的回想,昨天晚上朦朧之中見到的人影是不是夏溫竹?
就那麼一閃而過,她都還來不及確認,人就已經不見了,過了一晚上,現在又有些懷疑,難不成是她的幻覺?
也沒碰那杯斟滿的茶,王紫低着頭,完全恍惚了,數着軟榻上一圈一圈的紋路,輸了不知道幾百個,然後忽然意識到,他們現在坐的這個軟榻正是昨天晚上慕千厷纏着她荒唐的地方!
王紫驚的差點跳起來,可終究是忍住了,王紫如坐針氈,正巧在這個時候聽到胥提到了她的名字,有些恍惚的抬頭,這一抬頭便看到夏溫竹帶着關心的視線。
那潔白的手指在她的視線中放大,王紫愣愣的看着,直到夏溫竹的手觸及她的臉,略帶冷意的手指,很舒服……
「怎麼臉這麼紅?」夏溫竹道,湖水一般的眼眸中倒映着王紫有些愣然的神情,緩緩收回了手,攏在袖中,那觸感應該是軟的,是熱的,夏溫竹想像着那樣的感覺,面上沒什麼變化,心中卻有些悵然。
「啊?」王紫一愣,頓時也不經思考便道:「沒什麼沒什麼,可能是剛才在太陽底下走了許久的原因。」說完,王紫斷起茶杯喝水,藉以掩蓋她的不自然。
這話自然是沒人信的,別說修煉之人哪會被天氣所影響,就算會,王紫回到竹苑也有一陣子了,這太陽也未免太毒了一些……眾人都看了看王紫,見她這麼慌亂,肯定是有事,但也有志一同的沒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