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溜煙兒的跑了。林封謹卻是在原地來回踱步,走了三四趟,最後只能嘆了口氣,很乾脆的道:
「沒辦法了,就出些行跡我也顧不得了,這一趟總不能白來。」!
皇室需要太監,而太監這個職業貌似有一定的特殊性,不過一旦際遇巧合,卻也是可以權勢熏天,富貴逼人。
而太監的准入門檻,則不像是科舉和武舉,一步步的考上去,在千軍萬馬當中將旁人擠掉,萬里挑一。
要做太監,只需要割掉那話兒,然後等待運氣。
如此簡單的准入制度,必然就會造成供求關係失衡的現象,有不少自宮了的倒霉蛋沒被選上的,怎麼辦?在這時候的風氣下,肯定是要被歧視的,並且但凡家中還有些錢財的,又有誰肯吃上那一刀?
所以這些被稱為「無名白」的傢伙無非就有三條出路:
其一是投入王府或權貴勢要之家充役。當然,這種事情除了天生幸運值比較高的人之外,那就得拿錢財出來打點。但是家裏面有錢的人,又有幾個捨得自宮呢?所以是最少的了。
其二是在京城各寺院附設的浴池裏專門為太監們搓澡。
其三則是淪為乞丐,被稱為閹丐,潛伏在僻靜處,遇到了孔武有力的人便是乞丐,但遇到了老弱病殘,便是強盜!
縱然西京嚴整,律法肅然,但總是會有燈下黑的地方,因此閹丐這件事可以說是屢禁難止,並且宮中的那些有權勢的大太監往也會有兔死狐悲的感覺,會出面施加一些壓力。加上那些閹丐行事往往也是求財不害命,所以就這麼擱了下來。
不過這些閹丐平時出沒的三七胡同,顛倒坑這人家較少的這一帶,西京裏面的本地人都是擦黑都不過去了,就算是有什麼急事,也是得央三五個精壯漢子,明火持杖的結伴而行。所以他們也只能坑些外地人。
林封謹就在這個時候慢慢的在路上走着,他此時的打扮也已經是換了個行頭,一身上好的綢緞衫,腰間的玉墜子都是五六個,隨着走路晃蕩着丁當響,圓頂兒帽子上面嵌上去的翡翠也一看就非凡物,嘴巴裏頭哼的是當今流行的小曲,還沒靠近就是滿鼻子的酒味兒,眼神也是沾天不着地到處晃的那種。
在旁人的眼中,這一看就是個吃酒太多喝醉了的公子哥兒,
當然,在那些閹丐的眼裏面,這就是天降橫財,他娘的好大一條肥羊!
所以林封謹一搖一晃的走了沒多遠,暗處裏面就跳出來了一個人,一棒子就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林封謹應聲便倒,然後便有五六隻手從黑暗處將他給拽了進去。很快的,裏面就響起了慘叫聲,呼痛聲。
這裏的人煙本來就相對稀少很多,何況這些閹丐在這裏作奸犯科慣了,哪裏有人來管?當然更不會有人想到,發出慘叫聲的是那些無惡不作的閹丐。
襲擊林封謹的一共是四個人,有兩個人已經手腳攤開一動不動了,林封謹這一次知道自己身在險地,不能被人摸到蛛絲馬跡,所以下手極其狠辣,一出手就捏碎了他們的喉核。
另外兩個人為什麼被留了活口下來?因為這兩個人臉上的風霜之色重一些,看起來也是四十上下,一個被林封謹踹斷了腿,另外一個被掐着脖子似殺雞一般的拎着,滿臉都是鼻涕眼淚的。
林封謹淡淡的道:
「我問你們一個問題,誰先答出來誰活,聽明白了嗎?」
這兩個無名白立即磕頭若搗蒜一般。
林封謹緩緩的道:
「誰知道,哪裏可以找得到前朝的老太監的。」
「我知道,我知道,在獅子胡同過去一點的華清池澡堂子!」那個無名白撕心裂肺的喊着:「看守衣服柜子的祥叔就是!」
「煮石湯裏面的老黑也是!!還有東大胡同浪淘沙裏面的房老爺子,他老人家可是前朝的副總管。」
片刻之後,林封謹就拖着四具屍體去了顛倒坑,這裏卻是不知道何年何月出現的一個大坑,起碼也有七八十畝,周圍的居民都往裏面倒垃圾,夏天幾場暴雨下來,就是一個大大的臭水坑,起碼都有五六米深,上面的水都泛着黑,偶爾從下面冒個泡出來就是咕嘟一聲,什麼生着蛆的臭老鼠死貓的經常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