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沒打過交道,這兩個人素來以謹小慎微著稱,就算公孫敬聲有膽量和能量串通他們,你就沒想過,李息和徐自為有膽量送回這麼一封你們都覺得誇張離譜的戰報麼?」
「何況這回還有太子去做中監軍,軍中又有那麼多將士看着。」
「誰敢在這件事上作如此離譜的假,難道他們就不怕陛下也心有疑慮,回來之後召見太子和軍中的將士仔細質詢麼?」
「」
公孫賀與衛君孺聞言又是一怔。
隨後方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久之後又變成了驚喜,連聲點頭:
「對對對,大將軍說的對!」
「方才是我關心則亂了,一時之間竟沒想明白這些關節,李息和徐自為的確沒有這個膽量,公孫敬聲也沒有這個能量,這戰報八成、不不不,肯定是真的!」
「如此說來,我的兒子非但沒有戰死,竟還立下了這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奇功?!」
「可大將軍,都說知子莫如父,我如今怎麼感覺一點看不懂這個逆子了?」
「就憑他,上了戰場不尿褲子就不錯了,怎會立下如此奇功?」
「就算大將軍為他作保,還有戰報為證,我也依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也太太太教人難以置信了吧?」
「難道我公孫家的祖墳冒了青煙,今日也要出大將名將了?」
衛青只是笑了笑,做出一副淡然模樣道:
「呵呵,難道當初去病隨軍出征時,你們想到了他一戰便可封冠軍候?」
「那倒也沒想到,誰能想到」
公孫賀與衛君孺搖頭,誰能想到這些事,誰恐怕就是神仙了。
「但這一回,恐怕有人早就想到了。」
「大將軍說的是誰?」
「此人也是你們的外甥,你們不妨猜猜。」
衛青此時竟還來了賣關子的興致。
「外甥」
公孫賀與衛君孺再次面面相覷,沉吟了許久之後,忽然鎖定了一個人,
「大將軍說的,不會是太子吧?」
似乎只有這種可能!
這次公孫敬聲會成為這個先登校尉,便是源於太子劉據在朝會上當眾拿出來的那道「軍令狀」。
而事後他們也特意詢問過公孫敬聲,心知公孫敬聲當時立的根本就不是「軍令狀」,是劉據篡改了上面的內容,強行將其逼上了戰場去做九死一生的先登校尉。
那時他們心中對劉據還有不小怨氣,衛君孺甚至還去找衛青和衛子夫哭訴求情。
但經衛青這麼一提醒。
他們方才猛然醒悟了過來!
難道太子一早就看出了公孫敬聲身上的天賦與潛力,竟是在用這種辦法幫他們一家,免得公孫敬聲在他們的嬌慣與縱容中埋沒?!
一個多月後。
征討西羌的大軍終於抵達茂陵附近。
此處距離長安已經不遠,大軍是絕不可能開進長安的,便在這附近駐紮下來聽候旨意。
與此同時,劉徹也已經提前派了大將軍衛青和丞相趙周前來迎接犒賞。
一車一車的酒肉運進了軍營,全軍將士可以開懷暢飲三日。
而劉據、李息、徐自為以及一幹校尉則在喝下一杯御賜美酒之後,帶着自己的隨從率先返回長安家中,洗香香之後再換上朝服進宮參加傍晚劉徹在宣室殿為他們舉辦的慶功宴。
此時劉據也已經在數日前,正式從一個十六歲的太子,進階成了一個十七歲的太子。
若放在後世,以他這樣的身份,生日八成要大辦特辦。
就算自己不想辦,也會有人為了面子上趕着來辦,來給他送禮。
但在這個時代,生日的定義還是單純的「父母之年」。
所謂「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就算要過也是為了對父母在這一日經歷的痛苦表達感恩,而非年輕人狂歡似的慶祝。
而且依照現在的習俗,十年才是一個輪迴,因此生日也是十年才過一回。
並且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