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到這邊的兵哥哥們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把衛生所的門一關,就這麼站在門口。
「治就脫,不治就抬走。」林宜知冷淡道。
她說過,她其實不適合做醫生,因為即便眼前躺在擔架上的男人痛得要死,她也沒有什麼同情的意思。
他們留下,那自己作為衛生所的醫生,救他是自己的職責;要是不留下,那她也不會主動挽留。
她不是那種吃飽了撐的喜歡給自己找事情做的人。
「治,我們治,麻煩醫生了!」
擔架上的人都這麼說了,他那兩個兄弟也不管什麼男女大防了,反正他兄弟也不在乎。
擔架上男人的棉褲被脫下來後,一股難言的臭味瀰漫在衛生所當中。
林宜知看着被爛肉浸透的秋褲,面不改色地對那兩個男人道:「繼續脫。」
秋褲幾乎要和病床上男人的血肉長到一起,秋褲往下脫的時候,病床上的男人痛得叫出了聲。
林宜知隨手拿起一捲紙遞到男人面前,對他道:「咬住。」
男人顯然比他那兩個兄弟聽話多了,他將那捲紙咬住,然後兩隻胳膊緊緊地扣住病床兩邊。
「知道膏藥不好為什麼不撕下來。」
林宜知這麼說是因為那秋褲退下來之後,男人滿是腿毛的後腿側,還貼着一個已經不能看的膏藥。
肉腐爛的味道和膏藥難聞的味道混在一起,讓周圍的人不自覺地後退幾步。
林宜知不僅沒有退,甚至還低頭在那腐爛的傷口和膏藥上聞了聞。
聞完之後她看着男人的那兩兄弟冷淡道:「你們被人騙了。」
「這膏藥不是我的,另外,製作這膏藥的人應該不通醫理,膏藥有毒。」
「我艹,老六騙我們!」
「不能啊,這膏藥是他從家屬院拿的,其他人用了都說不錯,怎麼到我們這裏就有毒了!」
林宜知聽着他們的話,按下心中的疑問對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道:「你這傷耽擱得有點久了,我要把你的爛肉清乾淨,你忍一下。」
男人死死地咬住嘴裏的紙,其實他很想問一句有沒有麻藥,但是嘴巴剛動觸碰到嘴裏的紙後,他認命地決定硬挺過去。
林宜知在給刀子消毒的時候聽着那兩個大漢相互推卸責任的聲音,問道:「你們說這膏藥是家屬院的人打着我的名號賣出去的。」
「我能問問這個打着我的旗號去賣假膏藥的人是誰嗎?」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