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卻是堅定,「而且,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這樣活着,倒不如死了。
她不想再躺在床上,做個廢物了。
六公主從來都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被人欺負得多了,就更少說話了。
這還是蘇嬤嬤第一次聽見六公主發表自己的看法。
說到底,她只是個奴才,哪有資格替主子決定什麼,當下便只好點了點頭,「那就有勞蕭大小姐了。」
蕭暖卿勾唇一笑,「六公主今日的狀況不適宜施針,我先公主處理一下身上的傷。」
蕭暖卿說着,卻是朝着門外走去。
此時宮女沫兒還跪在地上,髮髻因為被蕭暖卿抓過,一派散亂,低垂着頭,不敢看人一眼,整個身體都在瑟瑟發抖。
蕭暖卿上前,從沫兒的頭頂拔下一根髮簪來,而後蹲在她身邊,將髮簪一點一點捅進沫兒的耳朵里。
「人的耳朵是與人腦連接最近的地方,你說,我將這簪子都捅進去,你的腦漿會不會跟着流出來?」
一句話,嚇得沫兒整個人都僵住了,偏偏顫抖得越發厲害,簪子刺在耳朵里生疼。
「蕭,蕭大小姐,饒,饒命。」
短短几個字,沫兒都說不完整了。
蕭暖卿卻是冷冷一笑,「饒你一條命,可以,不過我得讓你知道,我要殺你,也很容易!」
說罷,她手下猛一用力,只聽沫兒一聲慘叫,伴着簪子被拔出,一股鮮血也從沫兒的耳朵里流了出來。
蕭暖卿冷聲一哼,站起了身來,將髮簪重新插回沫兒的髮髻之中,冷聲道,「今日流的是血,可若是再叫我知道你敢欺辱公主,我就讓你親眼看着自己的腦漿子是怎麼從耳朵里流出來的!」
「是。是,奴婢再也不敢了!」沫兒捂着耳朵,哭求着。
「還不進去伺候公主?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吧?」蕭暖卿冷聲威脅,沫兒連連點頭應聲,幾乎是撲跪着回了屋去。
蕭暖卿瞪了沫兒的背影一眼,這群欺軟怕硬的東西,果然就該用這等惡毒的手段懲治!
再回眸,卻赫然發現陸千昱正盯着她看。
她心頭一跳,忙是低了頭去,「方才對陸大人無禮,還請大人恕罪。」
想到自己方才讓陸千昱殺了沫兒的語氣像是命令,一下子心裏就沒了底。
她可真容易上頭,居然還對着陸千昱發號施令了!
嫌命長嗎?
陸千昱卻覺着奇怪,明明對付宮女的時候還是一副兇狠潑辣的樣子,怎麼偏偏見着了他就如同山裏的兔子。
仿佛都與他對視一會兒就會被嚇破了膽一般。
心中不禁起了幾分興致,他緩步朝着蕭暖卿走了過去。
蕭暖卿不禁一愣,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一步,可身後就是六公主寢臥的房門,她可不好再推進去。
一時間,竟是退無可退。
而陸千昱已然行至了蕭暖卿的面前,高大的身形就這麼壓迫了下來,逼人心魄。
「陸某其實一直有句話想問蕭大小姐。」
陰冷的聲音如是問道,「你何故如此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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