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瑛從昏迷中悠悠醒來,剛才一發炮彈剛好落在他附近,把他震的摔下馬,之後就人事不省,亦或者說,他不想醒,想試試能不能通過裝死逃過一劫,只是沒想到裝暈變真暈。
等到再次醒來時,發覺自己已經被捆住手腳,被扔到了自己原本軍營的不遠處。
那邊傳來一陣陣人聲,顯然是援軍在打掃戰場,並將曹瑛大營里從普城百姓手中掠奪來的財物歸還給普城百姓。
還沒等曹瑛反應過來到底是誰綁了自己時,他就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兒子曹少璘,也是同樣被捆住了手腳。
「兒子!」
到了這一刻,曹瑛還是喊了曹少璘一聲,可惜曹少璘看着自己這位父親,沒有一點父子重逢的欣喜。
「喲,醒啦,還以為你要多睡一會呢,畢竟上年紀了,嗜睡很正常。」
那令自己聞風喪膽的聲音再次響起,曹瑛轉身,就看到王一坐在地上,笑吟吟看着自己。
到了這一刻,曹瑛到底還算有幾分骨氣,梗着脖子,說道。
「自古成王敗寇,落你手段老子認了,你手段高。要殺要剮痛快點,讓我們父子倆在地下團聚!」
「喲,這會反倒是有點骨氣了啊,不過,誰說我一定要殺你了?」
嗯?
曹瑛一愣,但看着王一那戲謔的眼神,頓感不妙。
只見王一從兜里掏出他從曹少璘那裏繳獲來的鍍金手槍,將它放在地上。
「這是我從你兒子手上拿的,打了不少發,現在我也不知道裏面有沒有子彈。你兒子喜歡玩遊戲,那我也跟你們父子玩個遊戲,就賭這把槍里有沒有子彈,如果有,你們父子挑一個出來死,如果沒有,我把你們轉交給那支部隊,讓他們來處理你們,總比在我手上強吧?」
話語一出,曹瑛和曹少璘這對父子都愣住了。
但看着王一那戲謔的眼神,他們也知道自己沒得選,左右都是要死一個,死兒子不如死自己,說不定還能保住自己兒子一命,傳宗接代啥的。
還沒等曹少璘開口,曹瑛就搶答了。
「我賭有!來吧,開槍打死我!養不教父之過,少璘有今日都是我害的,殺我就是了!」
「這麼着急送死啊?那我賭沒有。」
說着,王一就拿起手槍,對着曹瑛扣動扳機。
槍口傳來空彈的卡膛聲。
竟然是沒有子彈?他賭贏了?!曹瑛聽着這聲音,如聞仙樂,只有曹少璘面如死灰,他知道王一是在玩他們父子,就跟他當初玩死那些被自己槍殺的百姓一樣。
曹瑛笑了,王一也笑了,只有曹少璘哭了。
「哈哈,我不喜歡開槍!」
曹瑛的笑容凝固,兩枚銅板從王一手中飛出,直接洞穿了曹瑛和曹少璘父子腦門,任由父子倆屍體倒在草堆里,這才將兩枚銅板收回手中。
做完這一切,他才起身,施施然離開。
至於這對父子,呵,他可沒想過給他們一個體面,他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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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是比較漫長的。
帶着張亦的書信,成功從南邊北伐軍那邊叫來援軍,以摧枯拉朽的勢頭擊潰了曹瑛以及一眾爪牙,這場小規模戰役甚至連需要記錄的意義都沒有,頂多就是在戰報上寥寥寫上幾筆就行,完全沒有一點含金量。
但對於普城百姓而言,卻是一場值得記錄在縣誌里的故事。
而且他們也清楚看到了北伐軍跟曹瑛這狗軍閥部隊之間的不同之處,秋毫無犯,還會幫他們撲滅城中的大火,清理垃圾,掩埋,處理屍體。
這些在後世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在這個時代,對比那些軍閥所率領的部隊,那就是妥妥降維打擊。
親眼見證兩者之間的不同,王一也明白為啥80萬打60萬能被人家一鍋端的原因了,除了指揮方面的差距,還有二者為何而戰之間的差距,這些道理王一都懂,但懂確實沒有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面對這樣一支軍隊,普城百姓也對其回應了最大的熱情。
他們從曹瑛大營那裏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