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文華殿的時候,朱由校還是一臉的怒氣沖沖,而待步輦到乾清宮時,朱由校臉上的怒氣已經消了下去。
「大伴,去,給朕好好的審一審哪個馮三元,朕要知道,他為什麼要彈劾熊廷弼。」
臨進乾清宮前,朱由校轉頭對魏進忠道。
「奴婢遵旨。」
看到朱由校臉色不好,魏進忠答應了一聲連忙向外走去。
一路走回了乾清宮暖閣,朱由校的臉色才算是徹底的平靜下來。
半響,朱由校提筆寫了個字,出聲到。
「把這個字刻成牌匾,要大,刻三幅,朕要用。」
「奴婢遵旨。」
聽到朱由校的話,劉時敏連忙將朱由校眼前的紙拿起來,去找人刻匾。
在椅子上坐下,朱由校感覺滿腦門的官司。
明朝的言官是真的煩人,位卑權重,朱元璋和朱棣時期還好,不敢瞎嗶嗶。
但到了明末,御史就已經成了黨爭的工具了,直接失去了作為監察機構的作用,這個監察機構必須重組。
兩個御史一路被錦衣衛從文華殿上一路拖行,直接丟到了北鎮撫司的詔獄之中。
歷朝歷代都有詔獄,詔獄顧名思義就是關押皇帝下詔處置的罪官的監獄。
但在明朝,詔獄卻成為了錦衣衛北鎮撫司的監獄的專用稱呼。
馮三元一到詔獄就被裏面昏暗濕冷的環境嚇得是魂飛魄散,宛若進了鬼門關。
當被拎到了刑房之中後,看着掛在牆上的夾棍、腦箍、攔馬棍等刑具,以及老虎凳、鐵床等物,馮三元褲襠就傳出了一陣陣的騷臭味。
當馮三元被綁在了柱子上後,本能的就掙扎吶喊起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豈能如此對待本官,本官要見皇上,要參劾你們!你們這是在枉法,你們這是在拷掠忠臣!」
砰砰,隨着兩聲巨響,兩張椅子被並排放在了地上,魏進忠和許顯純兩人大馬金刀的並肩坐在了一起,抱着雙臂靜靜地看着馮三元嘶嚎。
半響,終於等到馮三元安靜下來後,許顯純一伸手到。
「督公,請。」
「哪咱家就不客氣了。」
聽到許顯純讓自己先來,魏進忠當即出聲到。
「馮三元,你這罪名,可是皇爺定下的,咱家勸你最好是如實招來,也免受刑罰之苦,不然可別怪咱家不客氣!」
端起茶杯滋溜了一口,魏進忠看着馮三元道。
聽到魏進忠的話,心中有着對太監的看不起,馮三元下意識的就出聲喊道。
「本官本官參劾誰從來出於公心而非私利,皇上是受奸人蒙蔽,你休想戕害本官,本官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魏進忠因此只是微微一笑,將手一揮。
「動刑!」
魏進忠一聲令下,一名錦衣衛就拿起鞭子衝着馮三元的胸前抽了三鞭子。
「啊!」
馮三元也因此疼得慘叫起來,額頭上汗水直冒。
不待魏進忠再問,馮三元就忙顫聲道。
「我招,我招!」
「再抽他三鞭子。」
魏進忠見狀剛要讓錦衣衛停下,就聽到許顯純道。
「公公切莫大意,這些文人的秉性許某人素來知道,你要是不把他打疼了,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啊!!!」
就在許顯純說話的時候,馮三元又是挨了三鞭。
「招、招,我招了。」
馮三元緩了一口氣後說道。
「我收了汪文言三千兩銀子的會票,是他讓我彈劾熊廷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