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阻撓不讓進入大殿,商如意急切的心情似乎全都傳遞到了高高隆起的肚子裏,仿佛連「他」也感知到了母親此刻的焦急,和父親可能會遇到的危難,開始不安躁動起來,那躁動,直接化作了更沉重的痛,一陣一陣的襲來。
幾乎,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就在商如意用力的咬着牙,強行忍耐着下身傳來的陣痛時,宇文曄也已經站起身來,他低頭看着被商如意手中的燈籠照亮臉龐,可眼瞳卻冷冽如冰的宇文呈,還有對面,始終不肯抬起頭來,整個人仿佛固執的守在黑暗中的宇文愆,平靜的道:「三弟這話,言重了。」
「……」
「剛剛這酒,我不是已經要喝了嗎?」
「要喝,不是還沒喝嗎?」
宇文曄的眉頭又是一擰,看向手中的酒杯,而宇文呈舉着酒杯站起身來,說道:「二哥從來都最講兄弟情義,當初為了教導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什麼手段都用了……總不會娶了二嫂之後,就不把弟弟當弟弟了吧。」
宇文曄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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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非對危險沒有預感,這些年來的征戰疆場,他的身上早就有了比動物還更敏銳的,對危險的感知,可即便是有這樣的感知,他也不願,更不能相信,今天這一場本就危機重重的兄弟之宴,真的有這樣的危險!
就在這時,他的肩上一松,隨即手上的酒杯被人一把奪去。
宇文曄轉頭一看,竟然是商如意拿走了她的酒杯,只見燈火搖曳下她的臉色比剛剛驟然又慘白了許多,拿走酒杯之後的那隻手用力的掐着杯壁,連指尖都掙白了,可即便這樣,她的手仍然不停的顫抖,顫得杯中的酒水幾乎都要潑灑出來。
但,那不是她的急切,而是——
她在痛!
這個時候,疼痛幾乎在她每一次呼吸後就翻了數倍,如同排山倒海的狂潮一般朝她襲來,若是在平時,她只怕早已經昏厥過去,可這個時候,她竟然奇蹟般的忍耐了下來,不僅如此,她甚至沒有任何的掙扎痛呼,只有紊亂的呼吸和滿頭已經掩飾不住流淌下來的冷汗,向近在咫尺的宇文曄他們昭示着此刻她的劇痛。
而不等宇文曄開口,她竟然直接說道:「三弟言重了。只是你二哥在我懷孕之後就答應了我,今後要少喝酒,不誤事。之前你說喝了兩杯,已經夠了,這第三杯,若你不介意,就讓我這做二嫂的代勞吧!」
說完,她就把酒杯往嘴邊送!
這一下,整個承乾殿的人都驚呆了。
第一個動起來的是宇文曄,他幾乎是本能的就要伸手去抓商如意的手腕,可就在手剛一抬的時候,卻對上了商如意那已經用酒杯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的那雙澄明清澈的眼睛,雖然這個時候,她已經痛得兩眼發紅,可眼神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清明,甚至因為兩眼發紅,這一刻的眼神竟然透出了幾分煞氣。
這是宇文曄第一次,在這個小女子身上看到的。
他的心一動,手指頓時僵了一下來,連帶着已經微微抬起的手臂也慢慢的放了下來。
而宇文呈的臉色也一下子變了。
他從來都不在乎這個二嫂,過去言語間的刺激就已經不在少數,更曾經直接挑破了她和楚暘之間不尋常的關係,他倒沒有什麼衛道士的堅守,也並不在乎婦人的貞潔操守,可是,能讓這個負了大哥的女人丟臉,能讓總是管教着自己,讓自己不開心的二哥難堪,他就已經非常開心了。
但,他的不在乎,僅限於他得罪得起的人。
他也並非得罪不起商如意和宇文曄,只是,現在這個大腹便便的女人,她的肚子裏懷着他們的父皇期盼已久的皇長孫。
若商如意因為一些事情擔憂,甚至傷心過度而失去這個孩子,那是她自己無能保不住,可若是經過自己的手而——那宇文淵絕對不會輕饒了他,他再是膽大妄為,也還沒有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