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也是一得到着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來找王爺了,甚至連神醫的行蹤都沒有顧上。
此時,他只覺周遭的空氣瞬間變涼,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陸繹瀾的臉色,才斟酌着說道:「消息傳那人身容和王爺您描述的大多一樣,應該就是王爺您要找的人。」
「好好。」陸繹瀾細長的桃花眼眯了起來,一連的說了好幾個「好」字,那神情看起來卻是風雨欲來,像是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野獸終於捕捉到了獵物,開始準備一擊斃命。
「盡全力去找那個女人的下落。」
他就說,那個女人果然沒有死。
夜九被他這般寒涼的聲音激的微微一顫,隨即拱手行了一個禮,悄無聲息的應了一個「是」然後像來時那樣,毫無痕跡的離開了。
室內昏暗靜謐,只剩下兩道清淺的呼吸聲,似有似無的交織在一起,陸繹瀾的目光微轉,再次落在了溫思爾的身上。
她看起來應該是累狠了,此時睡的很熟,臉上有壓出來的紅印,更把四周的皮膚襯托的嬌嫩白皙。
陸繹瀾不知為何,忽然感覺喉間有些乾澀。
但他仍舊狠狠的盯着那人的臉,視線一寸寸的,像是想要從她的臉上狠狠刮過去一般。
那個瘋女人是面前這人的妹妹,他們兩個長得很像,陸繹瀾幾乎能想像出來,那天,披散的頭髮下就是這樣的一張臉,在他的身上為所欲為
眸中情緒開始翻湧,風雨欲來一般的壓抑。
溫思爾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安的翻了個身,只留下一道瘦削的背影。
桃花眼中的情緒漸漸變了味道,明明此時看不到那人的臉了,腦中卻忽然開始清晰的浮現他的一顰一笑,無論是生氣的、笑着的、吵嘴的總之,格外生動靈活。
陸繹瀾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如果溫承明不是溫思爾的哥哥話,自己應該會很欣賞他
這個念頭剛在腦中盤旋了一會兒,很快就被他黑着臉甩出了腦外。
自己為什麼要欣賞這個道德敗壞、生活混亂的騙子!等抓到溫思爾之後,他一定要這一對欺瞞自己的兄妹好看!
溫思爾在睡夢中打了個激靈,幾乎就要醒過來,但是沉沉的睡意壓得她難以抬頭,雖然心裏保持着警惕,但是不知為何,竟然就這麼一覺到天亮。
等到光線透過窗子灑在自己臉上時,溫思爾懵懂的眨了眨眼,大腦反應了片刻,然後猛地坐起了身,兩隻手上下摸索了一番。
直到確定自己衣衫完好沒有被動過,這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陸繹瀾這個狗男人竟然沒有對自己下手!
慶幸的同時又有些懊悔,自己怎麼能在那個危險的男人面前睡的那麼沉。
溫思爾這才發現,床榻上早就沒有了人影,她樂得清淨,回到房間洗漱收拾了一番之後才猛地想起來自己昨天忘了什麼。
把李大少爺給忘了!
溫思爾短暫的心虛了片刻,才循着李源蕭的房間找了過去,竟然沒有人,正碰上來灑掃的小廝,見他找人,好心道:「小溫大人,李侍郎昨天在樹上吹了一夜涼風,今天感了風寒,一大早就去醫館看大夫了。」
她聞言摸了摸鼻樑,愧疚的笑了笑;「多謝告知。」
她就是個大夫,李源蕭一大早去醫館看病,估計是生了自己的氣吧。
溫思爾仰天長嘆一聲,淺淺的抱歉了一會兒,很快就毫無心理壓力的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反正放蛇嚇人的又不是她,她愧疚什麼。
溫思爾決定先出去填填肚子,順便按照昨天的計劃繼續去打探消息,誰知剛走過前廳,就見到了端坐在那裏慢悠悠喝茶的男人。
陸繹瀾聽到聲音看過來,眼底似有些譏諷:「溫大人這個守夜的,竟是比本王睡的還舒服。」
溫思爾對他的話語儼然已經習慣了,只四兩撥千斤道:「睡在王爺身邊太有安全感,下官一時間沒有忍住。」
這話也不知是反諷還是隨口恭維,陸繹瀾的眼眸閃動了片刻,竟然不受控制的浮現出了這人不設防的熟睡的模樣
臉上的紅印此時已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