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眼巴巴低頭挨着訓,也不敢還嘴,只敢偶爾瞟顧墨寒一眼,神色滿是可憐委屈。
顧墨寒也心疼閨女們,可是現在自己就是南晚煙心裏的一根刺,若是再幫腔,恐怕會讓南晚煙更加怒火中燒,搞不好,小丫頭們會被訓得更慘。
他戳了戳身邊的安安和鬧鬧,很小聲地道,「你們娘親現在心情不太好,若是再說下去,兩位姐姐恐怕都要哭了。」
「安安鬧鬧,你們身為男子漢,是不是應該保護好姐姐們?」
兩兄弟本來年紀就小,初生牛犢不怕虎,更不畏懼南晚煙現在這架勢。
聞言,鬧鬧立馬跳下床去,撒嬌似的纏着南晚煙,「娘親,你就不要再凶姐姐們和大爹爹了。」
「平日裏,娘親不是總說我和哥哥,給你找的夫君,太多嗎,如今墨言公幾就是大爹爹,豈不是正好,合了娘親的心意,爹爹們少了一個呢!」
這哪兒是哄娘親啊,這不是把大爹爹繼續往火坑裏推麼!
安安有些頭疼地看着直言不諱的弟弟,也連忙跟上去沖南晚煙眨眨眼,滿臉的天真無邪。
「娘親,姐姐們,也不是,故意的,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娘親,也很累了,不妨,先休息,一會兒,這件事情,晚點兒,再聊唄?」
眼看着兩個小奶娃主動上前「找罵」,南晚煙故作兇巴巴地盯着二人,「給我到旁邊去,今日這件事情,我非得跟你們爹爹講清楚不可!」
「還有,你們兩個別以為此事就跟你們無關了,我只是還沒來得及說你們呢!」
小娃娃們就是臉皮厚,非但沒覺得有什麼,反倒愈發肆無忌憚地粘人起來,拉着南晚煙不撒手。
「不要嘛。」
「娘親,就原諒,大爹爹和,姐姐們吧?」
南晚煙被他倆吵得頭疼,原本就火大的心裏,現在還多了幾分煩躁不耐。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不能真的打一頓,只能訓斥。
顧墨寒的鳳眸里掠過一抹笑意,看着四小隻為了他這麼賣力,心裏暖極了。
今日若是因孩子們保住了地位,也算是他沒白餵他們好吃的。
不過,也不可能真的讓孩子們為他出頭挨罵,顧墨寒故意催動了內力,體內氣息瞬間上涌,猛地吐出一口血。
「啊!娘親!父皇他吐血了!」小蒸餃第一個注意到,臉色煞白地趕緊跑到顧墨寒的身邊,南晚煙瞬間就沒拎着那兩個小奶娃訓斥了,連忙回頭朝床上看去,給他號脈。
顧墨寒的唇邊果然滲出殷紅的血跡,原本就慘白的俊臉此刻看上去更加惹人心疼,眼神里,寫滿了虛弱痛苦。
他薄唇翕合,抬眸仰視着床邊的南晚煙,從她眼底捕捉到關心後,連忙趁熱打鐵,虛弱地開口。
「晚煙,此事全都賴我,你也別再凶孩子們了。」
「若是你心中有怨,我可以任你打罵,哪怕是加重傷勢,也甘之如飴。」
說罷,他又很厲害地咳嗽起來,着實是把孩子們都給嚇着了。
安安和鬧鬧直接抱着顧墨寒的胳膊大哭,「嗚嗚,大爹爹,你不能死!」
「大爹爹死了,我們去哪兒,找第二個,大爹爹啊。」
顧墨寒的嘴角不動聲色地抽了抽,還在假裝喘不上氣,心裏,卻是把這兩個「孝順」的兒子,好好誇獎了一番。
小包子也一臉急切地看向南晚煙,「娘親,您快幫父皇看看吧。」
這一招苦肉計,南晚煙看了都皺眉,見顧墨寒劇烈起伏的胸腔,還有男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果真不再計較墨言的事情,專心替顧墨寒把脈,卻沒注意到男人唇角浮現的笑意。
不過,剛才催動內力過猛,此刻,倒真有些不舒服。
南晚煙的臉色忽然一沉,看向他,「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這脈象,虛中有實,卻游離至極,的確是有些奇怪。
顧墨寒老實巴交地眨眨眼,倒也沒說謊,「疼。」
「胸口也疼,手臂、後背,都疼得不行。」
畢竟受傷了,哪兒哪兒都疼是正常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