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多謝前輩。」
「哈哈,哈哈。比桃釀如何?」王昭笑道。
「絕不落下風!」王昭不知我是第一次品嘗靈酒,更是從未聽過桃釀。為保顏面,我撒了一個小謊,說完我就後悔了,突覺一陣寒意游遍全身,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王昭頓時開懷大笑:「哈哈,哈哈。賀小子不老實啊,沒喝過桃釀吧。」
我意識到是這靈酒有問題,羞愧、詫異、驚懼……情緒交雜,不知所措。
「此酒名曰「真言」,顧名思義,喝了酒說大話,暖後生寒。」王昭絕對是故意的。
這番作弄讓我恨不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好久才回過味兒來,原來這酒沒毒,懼意散去,羞愧難當,只好老實交代:「唉,讓前輩取笑了,晚輩確實沒喝過桃釀,這些年光顧着吃蟠桃了,沒學過釀酒,前輩一言點醒,着實可惜得緊。」
「郝小子,你喝過桃釀嗎?」王昭轉頭笑眯眯地問郝胖。
「沒有,沒有,沒有。」郝胖匆忙否認。
王昭談笑間就把我倆拿捏住了,高人高招,我和郝胖只感到一陣無力與尷尬。
「郝小子,你的小狐狸我喜歡得緊,任你開價,我保證它跟了我,虧待不了它。」王昭蠱惑道。
沒有過多猶豫,郝胖鼓起勇氣拒絕道:「王前輩,小白是我大哥的靈獸,大哥留下遺願,我得送小白回家,望前輩見諒。」
「嗯,倒是重情義。」王昭點了點頭,沒有為難郝胖。
「賀小凡,杏丫頭可保不住你。東大陸的事,慕容雪知道多少,我也要知道多少。」王昭突然話鋒一轉,正視着我微笑道。
風輕雲淡之間,我覺得一股無形重壓踏上心頭,有如山嶽加身,只想吶喊,卻無力出聲。三個呼吸,王昭收手,我如釋重負,強裝鎮定,內心已然天翻地覆,面前這個有些邋遢的黑袍青年竟然是一位大乘境。
郝胖聞言也是嚇了一跳,匆忙起身,恭敬拜了下去:「王前輩,晚輩失禮。」
「嗯,不算失禮,起來坐吧。」王昭朝郝胖抬起手,郝胖順勢站了起來。
我仍舊坐着,強自鎮定心神,頭腦飛速運轉,盤算着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這關係到青雲門的命運,關係到我的親人。
王昭剛剛向我展露過他的手段,面對神秘的大乘境耍心機,我得賭他會和慕容雪一樣不計較,我不敢賭,即使我看得出來,他對郝胖頗有好感。
「王前輩,慕容雪確實知道很多事,小子只能答應在前輩面前絕不撒謊,不過有些事我不能說。」我故意提及慕容雪的名諱,以此試探王昭的反應。
王昭笑容退卻,眉頭微動,不知心中在作何計較。郝胖察覺氣氛凝滯,並未落座,亦不敢動,場面安靜得有些詭異。
沉默片刻,王昭開口問道:「荼宗遺址開掘了沒有?」
我獨自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以此表明自己的態度,「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