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川能明顯感覺到,鎮魔司的搜捕鬆懈了下來,城門處的人都撤了。
估計,鎮魔司都認為他們離開江州了。
倒是玉懷衣的傷勢看起來沒什麼好轉,臉色還是那麼差,身體還是肉眼可見的虛弱。
顧明川推開房間的門,見到她又在床上運功療傷,便坐在一旁等待。
過了好一會,玉懷衣才收功。
他忍不住問道,「你的傷這麼嚴重嗎?」
「裴冰清可是宗師榜上排名第十五的絕頂宗師,她的劍意,豈是那麼容易驅除的?」
「宗師榜?」
顧明川好奇地問道。
玉懷衣瞥了他一眼,「你也是即將成為宗師的人了,居然連宗師榜都不知道?也如同那些俗人一般,只關注天榜,通緝榜,青雲榜?」
顧明川嘿嘿一笑,並不在意她的諷刺。
他也算是摸清她的性格了,說話帶刺,不譏諷幾句不舒服。
「如今鎮魔司的搜查已經鬆懈了許多,姑娘可要離開江州?」
「我為何要離開?」
「你我這樣一直假扮夫妻,同吃同住,總是不妥。」
玉懷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當初你毀我清白時,為何沒覺得不妥?」
「你別胡說啊,我什麼都沒做。」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我殺了你,以此還我清白。二是,你將所有見過你我,知道伱我是夫妻的人全部殺了。還我清名。」
顧明川乾笑道,「姑娘別說笑了」
玉懷衣輕輕扶摸着身旁的碧霄劍,眼皮低垂,淡淡地說道,「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顧明川感覺一道犀利的劍意將他鎖定了,心裏一寒,本能地拔劍而出,長劍一揮,人已經撞開窗戶沖了出去。
玉懷衣見他拔劍,目光一冷,隨後瞳孔一縮,失聲道,「千幻劍意?」
這一個月,她一直等着顧明川過來低頭,向她請教《千幻劍法》,誰知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
她心裏自然有氣。
今天藉機發作,卻怎麼也沒想到,顧明川竟然已經練出了千幻劍意。
她心中極為震憾。
顧明川只聽她講解了一次,花了一個月時間,就已經練出了劍意。
想當初,自己足足花了半年時間,還是在師尊的指點之下。
「苦修士的傳承,竟然如此可怕?」
玉懷衣有些難以理解。
以她的見識,自然知道所謂苦修士,只是修煉了當年佛門留下的傳承而已,她一直覺得,玄冥教的傳承,絕不輸於佛門。
可是,顧明川這個怪胎,讓她懷疑人生起來。
在一年前,顧明川還沒沒無聞,要天賦沒天賦,要悟性沒悟性,直到成為苦修士後,在短短時間裏,就擁有了現在的成就。
簡直是匪夷所思。
而且,就她這一個月的觀察,根本看不出他戒了什麼東西,好像對什麼都沒有忌諱。
據情報所說,他在鳴龍城的時候,吃喝女票賭,來者不拒。
「夫人。」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是一名侍女過來送飯,把飯放下後,就自行退了出去。
玉懷衣端起飯碗,從碗底摸出一個紙條,只見上面寫着,「晨曦使者到了江州」。
她臉色微變,手掌一合,手中的紙條化作粉末。
她再次摸向身旁的碧霄劍,目光變得幽冷。
……
顧明川逃出房間後,才意識到玉懷衣並不是真的要對自己出手。
「果然是邪教妖女,喜怒無常,開這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