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白了元樂一眼,心說你這小丫頭湊什麼熱鬧,哪涼快哪呆着去!忽而見元樂說的又極認真,鬼使神差道:「元師妹請自便,我要去找下石文才!」
「恩!陸大哥去吧……」元樂低語一聲,自顧自整理起剩餘不多的藥草。陸雲搖了搖頭,法訣一起,丹爐再次立定站穩,拂一拂衣袖,出了煉丹室。
在陸雲的身影消失之前,元樂偷偷瞄了他一眼。見陸雲真走了,輕鬆一口氣,將材料一一整理,開始嘗試煉丹。
淬鍊,入爐,火起……
所有的步驟和陸雲之前一樣,甚至火候的控制,時機的把握上都相差無幾,半個時辰之後,石室內再次充滿了藥香味。
陸雲來到之前聘請石文才的石門前,反覆踱步,猶豫了將近小半時辰,最終下定決心,輕扣石門,緩聲道:「石師侄在嗎?在下是牛欄山那位學習煉丹術的修士!」
半晌之後,門內悄無聲息,好像是沒有人在。陸雲提了提嗓子又道:「呵呵,小石道友在嗎?在下是……」
「石門開着呢,道友請進吧!」門內突然傳來一聲乾癟的聲音,陸雲心思急轉,猜測老者的身份,應該就是那位「馬師伯」吧?
咚……
石門被陸雲輕輕推開,隨即一股濃郁的奇香撲面而來,細眼望去,只見一名禿頭白須老者正端坐石室中,身前一尊巨大的鼎爐,正不停冒着青絲。
神識一掃,老者築基後期靈師,陸雲不敢無禮,起手道:「在下牛欄山的陸雲,敢問道友可是此地管事馬師兄?」
老者漫不經心掃視了幾眼陸雲,道:「老朽不才,正是馬某,馬某正在煉製一爐要緊的丹藥,暫無空隙接待陸師弟,還望見諒!」
陸雲連連擺手,謙恭道:「馬師兄嚴重了,是在下魯莽,既然師兄有要事在身,陸某就不打擾了,就先、告辭、了?」
陸雲說話有禮,說到最後的告辭之言時,故意將語調放到最慢,並暗中偷眼觀察馬老頭。反觀馬老頭則是只管煉丹,對於陸雲試探性的請辭給予了肯定的答覆,只聽馬老頭道:「恩,陸師弟請便,等石文才來了,我會讓他過去一趟。」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雲衰着臉又施了一禮,慢慢向後退去!就在他剛要退出石門的時候,猛然發現身後有一人急速靠近,神識一掃,正是石文才。腳尖輕移,又邁前兩步,回到了石室。
石文才一臉感激的從陸雲身前掠過,雙手舉着一個黑罈子,呈到馬老頭身前,氣喘吁吁道:「馬師伯,門內剩下的毒蠍液全在這,我把罈子都搬來了!」
馬老頭接過罈子稍一掂量,惆悵道:「好,就這些吧,你來的正好,這位陸師弟正要找你,你隨他去吧!」
「是!師伯!」石文才早就猜到陸雲的來意,擦了把額頭的汗,又沖陸雲施了一禮道:「陸師叔,請。」
二人轉眼間出了石室,陸雲低聲問道:「石師侄,馬師兄在練何種丹藥?怎麼要用毒蠍液這種至毒之物?」
石文才聞言一愣,將陸雲往前又引幾步,並沒有回答陸雲的問話,而是左手伸出,右手指輕輕地在上劃拉起來。陸雲看的仔細,正是「壽元」二字。
「哦!」陸雲恍然大悟,隨手釋放了個隔音罩,又問道:「你是說馬師兄正在煉製能延長壽元的丹藥?」
石文才看見了隔音罩,又抹了把汗水才敢低聲道:「陸師叔明鑑,正是此靈丹!」
「用毒藥煉製延長壽元的靈藥?」陸雲大感意外,追問道。
「不錯,師叔應該聽說過至毒至良,物極必反的道理,其實毒蠍液只是輔助配料,馬師叔可是找到了傳聞中的青葉鴆砒散,不然絕難煉製此靈丹!」
聽到此處,陸雲不光是意外了,那什麼青葉鴆砒散不是只有他才有嗎?其他人……不對!應該還有一人,金牛門的尚顯陽,顯陽真人!
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稍一串聯,陸雲馬上想到了,為何顯陽真人當日見到他的無味毒藥時那般失態,原來如此!
顯陽老道十有八九找馬老頭煉製了延長壽元的丹藥,而作為好處酬勞,或者乾脆私吞,最終馬老頭也弄到了些無味毒藥,這般說來才算於情合理。
想通了此節,陸雲心中狂喜,就沖此一點,煉丹術他是不學也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