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三個大熱天的要在這裏頂着大太陽說這個事呢?」
李晦甩着衣袖給自己扇風:「還有,你兩個人能不能別討論這些問題,就算要說,咱們也得找個清涼的地方說也不遲,這裏太遭罪了!」
李崇義問道:「去哪?」
李晦聞言瞬間精神很多:「湖邊如何?一邊釣魚,一邊討論人生,豈不美哉?」
「別掃興,這不是你大兄想吃點好的麼,頂着太陽算個什麼,這叫情誼!」顏白笑道:「還湖邊,還討論人生,我怕是想讓我們看你釣魚吧!」
「掃興的人!快些吃,我熱得受不了了!」
李崇義滿足地吃了一大碗,扯開衣衫敞着胸脯:「我聽你說以後人人都是萬人敵,可惜啊這種事我沒有見到,不過好在你們沒作詩,為了彌補我的虧欠,下次作詩的時候一定要叫我!」
「不對勁啊,聽你說話的這口氣像是在告別,你要走了?」
李崇義點了點頭:「對,我要走了,可能今年過年我都回不來了!」
顏白不解:「你要去哪裏?」
「去戰梁師都!」
「他?陛下已經做好了準備了麼?」
李晦擱下勺子,輕聲道:「今年三月回紇在馬鬣山痛擊突厥,並和突厥分離,上月才得到的消息突厥發生內亂,勢力大不如前,陛下旨意勸梁師都投降,結果被拒絕。
朝廷旨意雖然還沒下達。
但是兵部已經收到了旨意,譙國公柴紹為行軍大總管和永安郡公薛萬均為行軍副總管,兵分兩路,直達直據朔方,討伐逆賊!」
顏白輕輕嘆了口氣:「我說你今日怎麼怪怪的,確定了?」
李崇義抬起頭:「我自己去求得恩令!」
顏白招招手,挑着擔子叫賣梅子湯的商販笑着走了過來,麻利地從一頭的木桶裏面拿出三個大瓷碗,擺放好之後給每個人都舀了滿滿的一大碗。
烈日之下,三位貴公子一邊喝着羊雜湯,一邊飲着梅子湯。
賣梅子湯的商販站得遠遠的,一邊繼續吆喝,一邊時不時地看着這邊什麼時候結束。
「你一定要完完整整地回來,到時候我給你接風洗塵!」
李崇義一口氣喝了半碗的梅子湯:「當然,我是負責糧草輜重的,行軍雖然辛苦,但上戰場和敵人拼命的事情好像輪不到我。
如果輪到了我那該拼命依舊得拼命,如果我死了,小白你一定好好地給我做一首好詞,然後替我報仇!」
感覺李崇義情緒有些低落,顏白笑道:「烏鴉嘴說什麼喪氣話,不愛聽,梁師都如果能牛到那種地步也不會甘願委身於苦寒之地了,陛下能出兵那就是十拿九穩了,安心啦,好好地去賺點軍功!」
「吃飽喝足之後我又有點後悔了」李崇義抹了抹嘴:「對了,長安最近對裴小娘子的風言風語你就不打算管了?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狗屁,光用嘴你來我往的沒一點意思,現在這個程度我如果拎着刀子上門顯得小題大做了,只有到了一定的地步我再出手,我要給張氏他們一次難忘的教訓,我會讓他們知道惹了什麼人!」
李晦見顏白又在說大話,皺着眉頭道:「太上皇妃張婕妤」
「不說這個了,煩人,煩人.....」
熱了一身汗的三人在吃完羊雜湯之後就沒有了繼續閒聊的心思,各回各家,準備先洗澡,然後找個陰涼地把這燥熱的一日消磨掉。
衙門是個古怪的地方,用顏白的話來說就是陰氣很重。
只要往那兒一坐,片刻之後就會涼爽起來,再過一會兒就會起雞皮疙瘩,對於這個問題顏白研究了很多次,甚至跑了一趟工部。
因為,顏白總覺得建衙門的這塊地以前說不定是個墳場!
熱汗退去,顏白也開始辦公,看着衙役呈上來的各種信息,顏白無聲地嘆了口氣。
大伯裴宣機還是太心善了!
長安最近的風氣就如李崇義說的那樣,對裴家來說很不友好。
諸多事情的矛頭都指向了裴家,這群人先是攻擊裴炬老爺子沒有骨氣,說當初在被擒獲之後就毫不猶豫的向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