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瞬間變化,成了一位身着黑衣,臉上有一道疤痕的青年。
劉赤亭一身劍氣,已然運轉到了極致。
那位大師兄面色本就冷峻,加之一條食指長的疤痕,便顯得更凶了。
「小子可以啊?這都能認出我來?既然認出來了,還敢與我登山?」
劉赤亭心神緊繃,一個杜柏詢他都遭不住,眼前人比之杜柏詢還要更強。
他忍不住灌下一口酒,也算是壯壯膽子了。
「吳前輩,那時候你在哪裏?誰能作證?」
這位封冶山大師兄,姓吳。
眯眼看向劉赤亭,盯着他看了許久後,伸手指着自己臉上疤痕,沉聲道:「它能作證,我櫟弟死時,我在與那杜柏詢纏鬥。那時我師娘病重,二師妹陪着師娘去碧游山求藥,三師弟在主持門內大比,能作證的人極多。」
劉赤亭眉頭皺起,眼前人面相極凶,但並無殺意流露。他只要不殺我,那這些事情很容易便能打聽到。
此刻對面青年再次發問:「所以,你是受誰之託?送來何物?」
劉赤亭沉默許久,終究還是拿出那枚墨玉,但只是拿出墨玉,長命鎖並未取出。
但對面青年在瞧見墨玉的一瞬間,猛然間便眼眶濕潤,嘴唇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這這是我兒的東西!」
劉赤亭大驚失色,猛地一步往後挪去,但身後一道黑衣憑空出現,只是輕輕按在劉赤亭肩頭,劉赤亭便再也動彈不得了。
身後黑衣,臉上依舊有道疤痕。
而桌前青年又是一變,重新變成了一開始的老者!
劉赤亭面色凝重,這是第一次對他人氣息判斷有誤!
身後黑衣神色淡然:「的確,每個人的氣息都是不一樣的,但天底下沒有絕對的事情,我隨隨便便找一張符籙,將自己的氣息沾染上去,輕而易舉就能瞞過你的。」
劉赤亭沉聲道:「不要傷乘風。」
黑衣青年咧出個難看笑臉,「放心,我們不至於為難一個孩子。」
此刻下方宅邸,季長命被個同是黑衣的青年人打得鼻青臉腫,被一根繩子掛在房樑上。圓臉姑娘端了一大盤好吃的,正投餵許乘風呢。
那位三師兄瞧見門口的劍,覺得礙眼,就想將其挪開。
結果他死活拿不起來,堂堂黃庭巔峰的修士,竟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動一把劍?
他還不信邪,季長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含糊不清道:「三師兄,他的劍別人拿不起來的,他說只要不是劍修,就是三重天的修士也拿不動。」
青年冷喝一聲:「吃裏扒外的玩意兒,閉嘴!」
圓臉姑娘猛地轉頭,皺着眉頭罵道:「你閉嘴!嚇着乘風了。」
許乘風此刻,止不住的發顫,他看了一眼季長命,顫聲道:「你們你們不要傷我劉大哥,我娘說我到了封冶山就可以知道我爹是誰了,他只是想幫我們。」
季長命哭喪着臉,「師兄師姐,我被他揍過,他真不是那樣的人」
山巔茅廬,劉赤亭將積蓄的劍氣一股腦兒自肩頭抖出,巨力之下,那位大師兄的手臂竟是輕微一晃,而劉赤亭,也藉此機會鑽了出去。
但他並未逃走,只是冷冷望着二人,沉聲問道:「我只是個局外人,吃撐了管個閒事而已。但死的是你於山主的兒子,受威脅的,是你於山主的親孫子!」
孫子?
此話一出,黑衣青年與手捧墨玉的老者,幾乎同時望向劉赤亭,眼神之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你說什麼?」
劉赤亭也不知道將此事說出來,究竟是對是錯。可劉赤亭怎麼想,這老人也不至於會對親孫子不利吧?
除非
不論誰說的是真話,起碼乘風的命能保住。
老人嘴唇,本想發問,可實在是忍不住,突然之間一步邁出,瞬身落在山下宅子外。
他邁着踉蹌步子往屋子走去,不敢太慢,卻也不敢太快。
而高處茅廬之外,那位大師兄面色凝重至極,他一步走上前,再次死死按住劉赤亭,沉聲問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