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一座青紗帳籠罩,堅不可摧。
湖畔。
大劍宗臉色難看地看向那氣勢雄渾的龜駝山護罩,說道:
「陣法。」
季平安頷首,並未否認。
昔年,他雖沒能準確預測自己轉生的身份,但憑藉頂級神藏的修為,還是大概圈定了幾個,自己可能重生的區域。
而後,他行走九州那最後三年,基於山川地脈,佈置了一些陣法,龜駝山就是其中之一。
這種陣法無法長久地開啟,只能用一次,但卻已經夠了。
此刻的「青紗帳」,擁有着神藏層次的防禦力,任何想要強行突破的人,都會被陣法反噬。
季平安當然並沒有那麼無私,這個陣法,也並不是為了保護村民們而佈置。
按照他原本的設想,是為自己剛轉生的前些年,最弱小的時候,提供一個「新手保護區」。
而他這次,之所以沒有選擇利用龜駝山保護自己,是因為在他的推演中,自己要面對的威脅已超越了觀天層次。
只要佛主親自出場,那龜駝山也護不住他,既然如此,也就沒有躲藏陣中的必要。
大劍宗冷嘲熱諷道:
「沒想到昔年沙場上,鐵石心腸的國師也有愛民如子的時候,那不知你準備如何應對外頭那漫山遍野的仇人?」
季平安說道:
「這就是我要糾正你的第二個錯誤,佛主不願意冒着天下大不韙,得罪整個大周的風險,親自下場殺我,所以要借刀殺人,但你們要知道,我的仇敵很多,但朋友也有一些。
這個時候,他們應該也已經到了。」
……
……
群山之中,一片冬日的森林裏。
年約五旬,半白髮絲束在腦後,嘴唇偏薄,眼神鋒銳的玄真背負一柄門板厚的大劍,跋涉在雪地中。
當他看到遠處龜駝山的異狀時,草帽下,眼中掠過凌厲寒光,不禁加快腳步。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停了下來,看到前方的一棵大樹上,那延伸出的粗壯樹枝上,靜靜立着一道素色衣衫打扮女子的身影。
那是一名氣度不凡的中年婦人,眉眼柔和,溫文爾雅,眼角一絲魚尾紋平添歲月風韻。
只是此刻,那柔和的臉龐上,含着一絲失望與無奈:
「玄真,止步吧。」
玄真瞳孔驟然收縮,對於佩玉的出現極為吃驚,但轉瞬間,他就明白了什麼,脫口道:
「您跟蹤我?」
可旋即,他又搖了搖頭:
「不對!您知道我的目的?」
他意識到,佩玉很可能也知道了自己要獵殺國師,否則,不會第一句話就是「止步」。
佩玉沒有解釋,她如同沒有重量般,立在漆黑的枝杈上,再次重複道:
「玄真,止步吧。」
玄真沉默下來,這一刻,他已經明白了對方出現在這裏的目的:
「師娘,你應該知道,我和他的仇怨。」
佩玉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那你也該知道,這不是私仇!當年你所做的事,你以為是在救人?不,你是在將整個傳承都帶入深淵,而你至今難道都不曾覺悟?!」
玄真臉頰肌肉突起,鬚髮微張,死死盯着中年女人,聲音近乎嘶吼:
「我為什麼要覺悟?他昔年分明已經勝了,還要趕盡殺絕,又何曾在意過我們?師娘,你何必要幫他?!」
佩玉氣的胸膛起伏,眼神哀傷而失望地盯着前方的逆徒:
「你以為戰爭是兒戲?你以為兩軍交戰,可以說放就放下?你又何嘗知道,當年國師早已承諾我與你師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