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在坐井境很常見,其餘體系會好解決一些,但武夫途徑就很難,不過我有辦法,你且聽着……」
聽潮亭下,頓時出現了一幕匪夷所思的奇景。
名震江湖的裴武舉,曾經的武瘋子,卡在坐井巔峰多年的老牌強者,竟躬身不斷虛心請教。
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卻仿佛不需要思考般,隨口給出答案。
老者沒有該有的威嚴與傲慢,年輕人也並無應有的謙虛與低調。
可在場二人卻不覺得有任何問題,裴武舉越聽,看向季平安的眼神愈發震驚。
他打磨武道許多年,年輕時也曾敗盡各路江湖高手,天賦悟性都不錯,若非困於天地靈素低谷,以及瘋癲頑疾,是有機會衝擊觀天武夫的存在。
這樣的人,心中自有十足的傲氣。
也曾覺得,起碼在坐井境界,他已經走到武道的盡頭。
可直到此刻,卻駭然發現,自己仿佛回到昔年短暫跟隨在國師身旁,聆聽指教的那一段時光。
季平安隨口的一句話,就令他困擾多年的問題迎刃而解。
他以為自己已打磨到完美的武道功法,在季平安眼中,卻是頗多缺漏,隨口的幾句指點,就令本來「完美」的武道,原地拔升了好幾個層次。
恐怖!
只有恐怖兩個字才能形容。
裴武舉起初還有些試探與得意的心思,想着便是國師的繼承人,見識卓絕,也不會與自己差距太大。
可很快的,他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
季平安的指點完全是高屋建瓴,堪稱降維打擊,令他宛如醍醐灌頂。
固有的一些對武道的理解,被直接推翻,仿佛看到了一片嶄新的天地。
這不是實力的差別,而是對武道理解境界上的碾壓。
裴武舉頭皮發麻,身體不由自主地放低,語氣也愈發敬畏,仿佛求知若渴的學生。
這一幕若是給外人看見,必在江湖中掀起軒然大波。
而就在裴武舉聽的如痴如醉,隱隱察覺境界鬆動時,季平安卻停了下來。
打量他一眼,淡淡道:
「今日說的這些,對目前的你已足夠。說再多,反而不美,趁着我外出這段時間,將這些消化掉,等我回來再繼續。」
裴武舉滿臉遺憾,只恨自己層次太低,急聲問:
「先生多久能回來?」
季平安想了想,參加一個江湖會議罷了,說道:
「一月左右。」
裴武舉點頭,強行按耐欣喜,問道:
「我觀先生似並非主修武道,您這些知識……」
季平安洒然一笑:「國師傳授。」
果然如此……裴武舉並不意外,不禁憧憬:
「只恨老夫沒那般好運,未能及早拜入國師門下,憾!憾!憾!」
現在也不晚……季平安笑了笑,又刺激了一句:
「齊念距離突破也不遠了,我倒是希望不久的將來,餘杭能同時多出兩位觀天。」
恩……那時候我手底下能用的人就多了……
說完,他轉身離去,只留下老武夫怔然在原地,而後鬥志燃起,主動開始卷了起來。
……
離開別院。
季平安不出預料,看到前方等待的三人,分別是裴氏母女,以及「江湖萌新」裴錢。
穿着紫色長裙,頭戴金步搖,氣質溫婉雍容的李湘君見他走出,眼睛一亮,忙一手牽着女兒,一手牽着兒子迎了上來,端莊美艷的臉龐上揚起笑容:
「先生要來,怎麼不早說一聲,湘君也好安排接待。」
夫人你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