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演武的結果,以及那稍顯「沒頭沒尾」的火鳳降臨的消息,都開始朝着欽天監外傳播。
驛館。
高明鏡坐在窗前,神色淡然地畫着一幅畫,並無異象,就只是在繪畫而已。
墨林畫師的戰鬥方式與道門的符籙師類似,平常沉心繪畫,那些畫作便是積累的武器。
戰鬥時,只須將畫作擰碎,灌注以靈素,便可凝聚畫中人、物迎敵。極為奇妙。
其中,還以人物畫為主,畫作是否可以成真的關鍵因素,在於作畫者對所畫之物是否熟悉,以及是否發自內心地認為,其應該具有某些能力。
所以,神佛大妖,乃至一些歷史名人,都屬取材範圍。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大多數男畫師畫的第一幅作品,主題往往都極為統一
「高師。」
這時候,敲門聲傳來,屈楚臣走了進來道:
「收到消息,雲槐書院的人已經進入神都了。」
「哦?」高明鏡提筆懸腕,略顯詫異:「什麼時候的事?」
屈楚臣道:
「據說,昨夜抵達。在城外的學舍住了一晚,清晨時分入城。當該是已與城內的文人接洽,接風洗塵。」
高明鏡呵了一聲,搖頭感慨道:
「那幫書生還真是低調,竟不聲不響,與御獸宗那一日相比,天上地下。」
若說御獸宗高調到極點,那雲槐書院的修士便是低調到極點。
屈楚臣笑了笑,說道:
「畢竟他們與朝廷較為緊密,總要在意些彼此的顏面,就算底下的弟子對朝廷不滿,礙於同窗故舊,也抹不開臉面。」
高明鏡點頭,持有同樣的看法,這時候看了眼時辰,說道:
「也不知,欽天監那邊演武結果如何了。若是雙方受傷了,等下少不了還要上門走動下,慰問傷勢。」
火鳳這次的動靜只局限於欽天監內,所以墨林尚一無所知。
屈楚臣心想:您其實是想去看熱鬧吧。
不過,他同樣有些好奇就是了。雖已篤定欽天監這次要吃虧,但具體用哪一種方式吃虧,以及程度如何,則不確定。
仍留有懸念。
墨林同樣安排了眼線在那邊,可以第一時間傳回消息來。
正說着,突然間,院門外一輛馬車停靠,一名樂師當先跳了下來,急匆匆的樣子。
推門在驛館內其餘人好奇的目光中,疾奔進來:
「欽天監欽天監那邊有結果了。」
吱呀一聲,頗顯書卷氣的鐘桐君放下素琴,走了出來,面帶好奇:
「結果如何?」
「是啊,快說。」
「欽天監可是吃苦頭了?」
七嘴八舌的詢問聲里,高明鏡動也沒動,仍舊提筆懸腕,一副悠然作畫的模樣,淡淡道:
「結果如何?」
那名樂師沉默了下,小心翼翼隔着窗子,瞧了大畫師一眼,才說:
「演武由洛淮竹對戰趙元吉,前者勝了。」
高明鏡手腕一頓,一滴墨汁險些墜落,他「哦」了一聲,挽尊道:
「如此說來,那洛淮竹倒是稍出乎預料了,可雖勝了演武,卻也輸了大賞,如今實力想必給看了個透徹」
那名樂師說道:
「聽欽天監里的人說,洛淮竹沒有使用她最擅長的武器,而是提了一柄劍,也沒聽說用了什麼新鮮術法,可能也沒露太多?」
高明鏡一截話卡在喉嚨里,深深吸了口氣,強笑了一聲:
「這樣麼看來,御獸宗還是留手了,或是不想讓趙元吉暴露太多倒也說得通。唔,那欒玉可否挑戰五名監侯?是李國風應戰吧,他二人勝負如何?」
樂師垂下頭,小聲回答:
「二人並未交手據說,演武結束時,發生異動。當代御主出現在欽天監,去見了苟寒衣,不知說了什麼。
「出來的時候便領着欒玉長老等人走了,對了,跟我說這些的典鐘形容,御主人美又溫和,稱冒昧上門,還表達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