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星光燦爛,黑夜如天鵝絨般厚厚地遮蔽神都,襯托得點點星芒格外醒目。
季平安換上了鬆散的衣袍,剛走到桃樹下的藤椅旁,然後愣了下,發現一道倩影正坐在其上。
徐修容整個腰肢抵靠椅背上,雙腿抬起,放在季平安手工為藤椅加裝的「腳踏」上。
墨綠繡着精細花紋的裙擺垂落,顯出兩截纖細的小腿,繡花的鞋子。
眼眸閉合着,長長的睫毛格外清楚。
季平安來到這個世界最不適應的點之一,就是女子全都穿裙子,即便是江湖上的女俠客,也是罩着兩側開縫的衣裙——
恩,突然就理解了,為何後世解放運動時,女性穿褲子會被認為是「性感」的標籤。
大概就因為平常看不見。
「你怎麼也來鳩佔鵲巢。」季平安無語道。
徐修容慵懶地伸展腰肢,素白精緻的臉龐上,眸子帶着明顯的好奇:
「挺疑惑你為何這般喜歡躺在這,今日嘗試下,的確舒服。咦你說鳩佔鵲巢,還有誰坐過?」
伱徒弟季平安腹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說道:
「監侯深夜造訪,總歸不是來體驗椅子的吧。」
「明天你決戰啊,本侯好歹是你的上官,難道不該過來看看?」徐修容理直氣壯反問。
季平安笑笑,說:
「那徐大人眼下看過了,還有什麼交代?」
徐修容看了他兩秒,站起身來,道:
「帶你去個地方。」
丟下這句話,整個人朝院外走去,季平安心下疑惑,扭頭交待了下黃賀,便也跟了出去。
二人一前一後,沉默地穿行於欽天監內,沿途遇到巡邏的典鍾典鼓,後者皆停步行禮。
沿途建築、路口一盞盞燈籠點綴,頗有種徜徉於夜色小鎮下的感覺。
行走中,徐修容主動打破安靜:
「方才本侯聽了外頭的傳言,都在討論明日的比武。不少人都覺得,陳儲良贏面更大。」
季平安並不意外,點頭道:「我看過他的表現,的確很強。」
這句話真情實意,饒是以他活了一千年的苛刻眼光,也覺得對方着實厲害。
徐修容故意說道:
「外頭還在說,你能走到如今,依靠的乃是戰術,可明日面對陳儲良,怕是難以奏效了。」
季平安點頭: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心機都毫無用處。」
這個道理,他當年與神皇四處征戰時,感觸尤其深刻。
民間話本里總喜歡編造,將「大周國師」塑造成運籌帷幄的形象,各種戰術以少勝多
可事實上,他很清楚,戰場上用兵的守則,無非「以多打少」四個字。
如何將有限的兵力拆分開,在局部戰場上使自己一方佔據多數,這是他研究許多年的事。
放在擂台上,就是絕對實力的衡量。
當對方的短板和錯漏幾乎堵死,就少有「施展心機」的空間。
女監侯側過頭怔怔看了他一眼,有些沒滋沒味道:
「你就不生氣?他們那麼詆毀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季平安笑道:
「既然人家說的對,為何要生氣。況且即便要反駁,也該用行動,而不是別的。」
呼女監侯輕輕吐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
「和你這種人說話真沒趣。」
「啊,有嗎?」
「當然有!」徐修容有些氣惱:
「分明年紀不大,總一副泰山崩於前不改色的樣子,知不知道會顯得很無聊?」
許是四周沒人,亦或者彼此實在是熟悉了,她說話的時候沒有半點監侯的氣度,更像是平輩的吐槽。
恩,若自己當真是「國師親傳」,也的確是同輩了。
季平安想着,饒有趣味地看到女監侯氣鼓鼓的樣子,竟然還有點可愛。
徐修容給他盯的臉一紅,察覺自己太放鬆了,丟了官架子。
說到底,並不是真正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百年未有,三系星官現世!(大章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