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該讓母親一個人忙裏忙外吧。」譚嫣兒抬頭看向綠蘿:「你是個懂事的,可我這會兒心裏實在是亂,我晚點再去找母親。」
「唉,小姐先吃點東西,這茶冷了,我去添熱水。」綠蘿見譚嫣兒並沒有一蹶不振,她臉上的褶皺也平下去不少。
「我不喝茶。」譚嫣兒擺了擺手:「去將茶梅給我叫來。」
「噢。」
綠蘿眨了眨眼睛,不曉得自家小姐這會叫茶梅來做什麼,她轉身出了屋子,在後院找到了正忙活活的推雪人的茶梅。
「都什麼時候了,就知道玩。」綠蘿看着圓滾滾的雪人很是無語。
「忙裏偷閒唄。」茶梅也不惱,笑嘻嘻的:「綠蘿找我可是有事?」
「是小姐找你。」茶梅說完,轉身進了後罩房。
茶梅將手裏的半截蘿蔔當做雪人鼻子,塞進了雪人腦袋裏,隨後轉身往前院走去。
「主子。」茶梅推開了門,又反手將門關上,兩步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我聽綠蘿說,您有事找我?」
譚嫣兒放下手裏的嫁衣,從枕頭下抽出了一把匕首,起身走到桌邊坐了下來,她將匕首扔到桌子上:「還你。」
「主子留着防身吧,這匕首是玄鐵打造的,市面上可不多見。」譚嫣兒暼了一眼那匕首,又說道:「況且這已經沾了人命的東西,是不能亂送人的。」
「那你幫我找個地方將它埋了吧,我看着心煩。」譚嫣兒暼了那匕首一眼,厭惡的轉過了頭。
「有什麼好心煩的。」茶梅見桌子上有點心,伸手拿了一塊,吃了起來:「人都殺了,還怕一把匕首。」
「茶梅!」譚嫣兒猛地回頭看向茶梅:「你這是跟主子說話的語氣麼?」
茶梅聞言趕緊將嘴裏的糕點咽了下去:「茶梅這麼說話。是因為茶梅將主子當做自己人啊。茶梅想讓主子留下這把匕首,也是為了主子啊。」
「為了我?」
「主子留下這個匕首,不僅僅是因為它是個匕首。」茶梅伸手推了推匕首:「這其中最大的原因是這裏。」
茶梅伸手指了指譚嫣兒心臟的位置:「主子以後的路還有很長,茶梅不想主子留下心魔。」
「心魔?」譚嫣兒挑了挑眉毛:「你此話何意?」
「主子不明白?」茶梅眨了眨眼睛。隨後嘆了口氣,她伸手將桌子上的匕首拾了起來,揣進自己的懷中:「那這匕首茶梅先替主子保管着,若是什麼時候主子想明白了,再來跟茶梅要吧。」
言罷。茶梅站起身來:「若是沒有事,茶梅先走了。」
譚嫣兒點了點頭,她懶得想這茶梅在搞什麼玄機,心裏頭只巴望趕緊甩脫這件殺人兇器:「你下去吧。」
茶梅笑了笑,轉身出去了。
紫禁城。
冷風捲簾動,太后蘇莫心捧着手爐坐在涼亭里,芙白站在一側低頭回稟着藤城的事。
「茶梅傳來的消息,皇上跟楚衡逃出了藤王府,藤王世子死了,是世子妃譚嫣兒親手殺的。那之後,譚嫣兒將她犯下的殺人之罪推到了楚衡和皇上身上。」芙白聲音清涼,臉色蒼白,她的身子裹在厚厚的秋衣里猶顯得單薄,整個人好似風一吹就要倒下一般。
「姬城死了?」蘇莫心抬手看向自己手上那寶石藍的長長護甲,一臉的遺憾:「這譚嫣兒的成長,比本宮預期的還要快啊。」
「太后下一步準備怎麼做?」
「不是本宮要怎麼做,是看譚嫣兒她想怎麼做。」蘇莫心輕笑了兩聲:「姬城一死,藤王遠在京城鞭長莫及,譚嫣兒的父親再一出現。藤家軍便握在譚嫣兒的手裏了。這藤城的天如何變,端看她譚嫣兒的心情了。」
「藤王現在還在養心殿候着呢……」
芙白想到日日來宮中求見太后的藤王,心裏忍不住唏噓了一聲。像藤王這般身負才華又痴情的男人,這世上真真是少見。這藤王妃也不知道何德何能,能得如此良配。
「是時候去看看他了。」蘇莫心嘴角上揚,一張艷若桃李的臉上滿滿都是笑意:「這個老匹夫,藤城已毀,看他如今拿什麼威脅本宮。」
蘇莫心站起身,徑直出了涼亭。往養心殿的方向走去。芙白趕緊跟了上去。
128 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