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張元太過分了!安靜的朝堂頓時譁然,終於找到話說了,但剛開口就被都察司的朱川蓋過。
「膽大包天的東西。」朱川罵道,再對皇帝一禮,「陛下,臣這就去抓他回來,墨徒本就是我們都察司管轄的,輪到他來指手畫腳。」
雖然不喜這個朱川,尤其是這小子腰裏挎着刀身後還背着一把長劍,上個朝帶着這麼多兵器嚇唬誰呢!但這話讓很多人暗自贊同,雖然都察司可能也牽連過廣,但總好過張元這樣將滿朝文武都視為嫌犯。
只是朱川話音落,皇帝還沒說話,那官員再次開口了。
「陛下,那張元還說了,最不能插手的就是都察司。」他說,神情變得更緊張,結結巴巴,可見他聽到張元說的話受到的震動,「他說,那嫌犯就是陸異之的未婚妻,都察司霍蓮的,愛寵。」
什麼?朝堂諸人轟然,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在那官員身上,真的假的!
「對,是,沒錯。」
有聲音從上方落下,雖然聲音不大,但頓時讓朝堂安靜下來。
官員們抬頭看向皇帝。
「事到如今,也不瞞大家了,那女子就是陸異之的未婚妻,被霍蓮搶走的愛寵。」
皇帝沒有驚訝和憤怒,說到這裏還笑了,冷冷視線掃過朝堂。
「有意思吧,沒想到吧,朕的都察司都督,霍蓮,寵愛一個墨徒,還為了這個墨徒,在朕面前胡說八道。」
「就在昨晚,朕已經將他下了大牢了。」
竟然......朝堂里響起嗡嗡的議論聲。
朱川單膝跪下:「陛下,我們都察司對陛下忠心耿耿!」
皇帝不看他,看着朝堂:「張元說得對,這朝堂沒有可信的,一個陸異之,一個霍蓮都不乾不淨,誰知道還有哪個也是墨徒!——劉宴。」
這話讓滿朝文武的心再咯噔一下。
劉宴還好,神情一如既往木然,垂目上前:「臣在。」
皇帝道:「此桉三司會審,朕親臨聽問,一定要肅清朝堂,將魑魅魍魎給朕揪出來!」
劉宴俯首:「臣遵旨。」
.......
.......
「霍蓮被抓了?」
初冬更加陰沉的深宅里,高財主裹着被子坐起來,神情驚訝又不太驚訝。
七星被抓的消息傳來後,他已經猜到霍蓮肯定要有麻煩,畢竟雖然世人還不知道七星就是霍蓮那個愛寵,陸異之的未婚妻,但皇帝那邊一定能先知道。
皇帝如果知道了肯定要勃然大怒。
不過,這也不是沒辦法化解。
畢竟都可以推到陸異之身上,墨門墨徒的陰謀嘛,設局迷惑了霍蓮,男人嘛,誰還不能中個美人計。
更何況霍蓮還可以再用幾年,皇帝還沒到非要除掉他的時候。
還以為只是罰一罰,像以前那樣,霍蓮在皇宮裏跪一跪,最多跪的時間長一些,或者當眾鞭打幾下。
竟然被抓了?
「說是直接從御書房抓走的,綁着鎖鏈,都察司的人動的手。」知客說,「今天在朝堂上,皇帝直接點名了他與七星的關係。」
高財主神情變幻一刻:「看來霍蓮說了或者做了更觸怒皇帝的話。」
但不管是什麼,霍蓮被抓了!
高財主哈哈大笑。
「好,好,先前還在想,誰能抄了霍蓮的家。」他說,「自然是皇帝啊。」
說罷掀起被子下床。
「走。」
知客忙將衣袍披在他身上,遲疑一下問:「現在嗎?」
高財主一笑:「還等什麼呢?真是天助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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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界引發的喧囂,隔絕在都察司牢房外。
不管別人睡不睡的着,霍蓮在木板床上沉睡。
有一段日子不能入睡了,沒想到鎖鏈加身在牢房裏反而能睡着。
還能做夢。
夢裏也不再是血山屍海,而是無邊無際的草海,他躺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