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七星說,「當年你父親主修的防禦長城壞了,雖然你父親不在了,但他留下的事物並不會消失,我們會把它修好。」
梁思婉一絲失神,似乎有遺忘很久的記憶翻上來,但很快再次被憤怒填滿:「關我什麼事!」
七星柔聲說:「那應該也是你熟悉的所在,就想跟你說一聲,這世上雖然你失去了很多熟悉的事物,但也還有很多還存在。」
梁思婉怒喊:「那又如何!」
七星神情一頓,想了想,認真說:「的確不如何。」
這回答讓梁思婉更加憤怒,尖叫:「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瘋子!你是不是傻子!你快殺了我!」
她已經癲狂了,不管說什麼也不會聽,七星向後退去,退到了朱川身前。
朱川的刀對着她。
「她好像不喜歡聽我說話。」七星說,「你安撫一下吧。」
誰會喜歡聽她說話!她不知道自己說話多氣人嗎?也就都督脾氣好忍下來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來刺激婉婉小姐!」朱川將刀再向前,吼道,「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們日子過得好?」
七星驚訝:「你們的日子哪裏過得好?」
你看,氣人吧!
「要你多管閒事!」朱川吼道,向前揮刀,「你個墨徒!你日子過得又好到哪裏去!」
七星側身避開,並不在意朱川的罵,問:「那我能不能——」
竟然還敢有要求!一副自己什麼都沒做的樣子,是個人都不會如此無恥!朱川氣瘋了:「你再不走,今日就別想離開都察司!」恨恨揮刀向她噼了過去。
七星避開刀尖,旋身而去,撞破一旁的窗,窗邊的兵衛們舉着弓弩,但因為朱川還沒下令,一時也沒有放箭。
腳尖輕點,人翻上了屋檐。
「放箭——」
朱川的聲音隨之響起。
箭失如流星般飛向夜空,鋪天蓋地,但又旋即被夜色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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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蓮回來的時候,內宅已經恢復了安靜。
梁思婉躺在床上還被裹着,身邊被擺了一堆花牌,還擺出了花朵的形狀,似乎是她還在繼續玩牌。
「都督你不在,我不敢給解開。」朱川小聲說,又再次憤怒,「你都沒看到那女人把婉婉小姐氣成什麼樣!」
就好像剛來家裏的時候。
他嚇死了,根本不敢解開,萬一控制不住,婉婉小姐一定會傷了自己。
「她要去北境尋死,就自己去,怎麼先要逼婉婉小姐去死。」
霍蓮擺擺手,示意不用說了,走過去將梁思婉身上的裹布解開,梁思婉順勢從床上滾落在地上,並沒有大喊大叫發狂,似乎先前的事從未發生過,她懶懶躺在床板下,伸手在床上抓了一把,將花牌抓過來灑落自己一身。
「思婉。」霍蓮看着她,「別往心裏去,她…..」
他停頓一刻。
「她跟我們不一樣。」
梁思婉發出一聲笑,躺着將花牌在手裏一張張擺起來。
「有什麼不一樣?」她說,「一樣都要死。」
花牌在手裏看似胡亂擺開,但仔細看就會發現高高低低,蜿蜒起伏。
梁思婉的視線有些模湖,隱隱看到記憶里有什麼類似的形狀。
「婉兒,看——」
耳邊有遙遠的聲音迴蕩。
「這就是一道新防線,它雖然是死物,但將與我們並肩共存,守衛着邊境。」
隨着這道聲音,又有清脆的女聲聲音傳來。
「父親,我也與你並肩作戰,守衛邊境。」
這聲音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這是誰?這是誰?梁思婉莫名戰慄又害怕,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朱川嚇了一跳,人就要撲上來,但坐在床邊的霍蓮沒有動作,只是看着梁思婉。
梁思婉也沒有再有發狂,只是將手中的花牌揚起,砸在霍蓮的身上,落在自己的身上。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會再有熟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