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流到了地上。
沈珂戴着口罩,湊近了一些。
菜刀的刀柄,貼着櫃角,被嵌入了後壁當中。為了讓它固定,兇手還特意在刀柄上釘了兩根扣住它的鐵皮。
她蹲下身來,看了看那雙門櫃同單門櫃之間的隔板,在那下頭有一路新鮮的木屑。
沈珂腦子中靈光一閃,伸出手來,輕輕地推了推那隔板,隔板像旋轉門一般,動了起來。
隔板的兩側都有血。
「沈副隊怎麼在這裏?不是說明天你就要去市局特案組了麼?到時候一起去食堂吃乾拌麵啊!」
沈珂循聲看去,瞧見門口走進來了三個人。
南江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命案常有,但也不可能天天發生。
各分局有刑偵支隊,但現場搜證組還有法醫都是待在市局裏的,有需要方才會出動。
說話的男子穿着一件藍白條紋襯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頭一顆,臉上帶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他叫晏修霖,是市局唯二的法醫之一,於沈珂而言是老熟人了。
沈珂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朝着門外行去。
路過晏修霖身邊時,對着站在他身後的人說道,「兇器是菜刀,固定的地方,有不慎留下的白色細線。看上去應該是手套被掛住了。」
「可以注意櫃頂上有沒有留下痕跡,兇手若是沒有戴帽子,頭髮可能頂到櫃,留下皮屑。」
她說完,摘下了腳套手套,朝着走廊盡頭的男子行去。
提着工具箱的搜證人員抽了抽嘴角,有些不滿地嘀咕道,「還是這副冷冰冰的老樣子,這樣的人怎麼會同你去吃乾拌麵?也就是修霖你還能笑得出來了。」
晏修霖看着沈珂遠去地背影,「王姐,你還不知道沈珂?她的綽號可是機械人。」
像鐵皮一樣冷冰冰的,一絲不苟地查清所有案件,永遠不知道疲倦的機械人。
王姐無奈的笑了笑,「也是,咱們是家住在南江新區,被人從被窩裏叫起來。她倒是好,永遠是第一個到現場的,怕不是這麼晚還在查東歸山的案子。」
七天之前的東歸山,也是她同晏修霖一起去的,同樣還有沈珂。
「你是報案人王海濱?」沈珂的聲音冷冷的,令人不由得想起直播視頻里那個機械女聲「已開鎖」。
王海濱將煙頭往地上一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衝着沈珂點了點頭。
「是我!我有些感冒,便請了假在家休息。竹眉夜裏突然開了直播,我看到出了事之後,便立即趕了過來。可是沒有想到竹眉她」
沈珂認真地看向了王海濱,「你一發現朱竹眉死了,便立即撥打了報警電話,那時候大概是幾點鐘?」
王海濱忙將手機拿了起來,翻看了一下通話記錄。
「大約是12點過10分,我也住在這個公寓裏,這旁邊就有一個派出所,小張警官前腳剛到,後腳您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