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等會我自己打車回去,你回去好好睡一覺。」盛春成和鍾欣欣說。
鍾欣欣說好。
盛春成一個人朝裏面走去,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到郭爽的時候,那時是她送自己下樓的,還是她幫自己叫的車。
盛春成嘆了口氣。
盛春成站在陳姐家門口,伸手按了按門鈴,門裏靜悄悄的。
盛春成等了一會,又「叮冬叮冬」按響門鈴,門裏還是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盛春成堅持地認為,陳姐就在裏面,他隱隱覺得陳姐其實在這個城市,是個很孤獨的人,她要不是在自己家裏,就沒有地方可去。
這不是他今天才有的感覺,是他早就有的感覺。包括那次,陳姐過生日的時候,舉起了酒杯,笑着和自己說,謝謝你,眼淚卻從她的眼眶裏滾了出來,盛春成那時就有這樣的感覺,他覺得陳姐是被孤獨地困在了她自己的身體裏。
這就是為什麼前面盛春成在電梯裏,突然就會想到,一定要過來看看陳姐。
盛春成持續不斷地按着門鈴,叫着:「陳姐,陳姐,是我。」
門裏終於有了動靜,盛春成站在那裏,等着。
門打開了,他看到門裏面一片漆黑,陳姐站在門口,門外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身上,這是盛春成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的陳姐。
她的頭髮蓬鬆,亂糟糟的,臉上的瘀腫還沒有消退,兩眼紅腫,佈滿了血絲,嘴唇乾裂,有嘴皮就浮在唇上。
只不過一個白天沒見,現在的陳姐,看上去又瘦又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的原因,陳姐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就像秋天的一枚落葉。
盛春成覺得有什麼堵在自己的嗓子眼裏,他連一聲「你好」都說不出,還用說嗎,好不好都已經寫在了臉上。
「進來吧。」陳姐一開口,就有一股酒氣襲來。
盛春成走了進去,陳姐牽着他的手,盛春成連鞋都沒有來得及換,陳姐就領着他往裏面走。
房子裏一盞燈也沒有開,那個阿姨,顯然也已經離開了。
陳姐領着盛春成,在黑暗裏走,一直走到客廳里,玻璃的茶几已經被打碎,清理走,沙發前面空空蕩蕩的,陳姐在地板上坐了下來,她拉了拉盛春成的手,和他說:
「你也坐。」
盛春成也在地板上坐了下來,背靠着沙發。
陳姐邊上的地板上,立着幾個酒瓶,陳姐問:「小盛,你要不要喝酒?」
盛春成搖了搖頭,他說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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