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天宇領着蘇昊進了房間,指了指屋中的凳子,讓蘇昊坐下。
蘇昊也不客氣,坐下後自己動手倒了茶自己喝。
待到蘇昊喝下第三杯茶,施天宇才緩緩開口:「江南水災,官員沒有上報,為何也京城的商賈也沒有人知道?」
看看,看看,真沒意思,兩個人好歹也有些時日不見了,第一句話不是問候,不是寒暄,而是質問。蘇昊心裏將施天宇狠狠的問候了一番。
可問題還是要回答的,施天宇緊緊的盯着蘇昊,蘇昊乾咳兩聲,不在意的道:「又不是我們蘇家一家的事兒,幹嘛逮着問?」
施天宇笑了,這小子能這麼說,肯定是什麼都知道了。
蘇昊再喝一杯茶,搖搖頭繼續道:「這客棧的茶越來越難喝了。你小子反正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打算怎麼辦?你可不能拿我們蘇家開刀殺雞儆猴!」
施天宇嗤笑一聲,回道:「就你們蘇家稀罕?」
蘇昊撇撇嘴:「蘇家倒不稀罕,但云裳軒我可稀罕的很,還指着蘇家的便宜衣料掙錢呢!」
施天宇的手指彈到蘇昊頭上:「就你覺得你家的衣料便宜!放心,這次老頭子沒想拿你們這些商賈開刀。不過,江南的官場要亂了……」
說着,施天宇將剛剛在大廳收起的文書拿了出來,遞給蘇昊。
蘇昊毫不在意的接過來展開,一邊看一邊說:「在下面不能看嗎?非得到房間裏?」
「房間裏怎麼了?這東西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看的。」言下之意,蘇昊原本是不能看到這個的,所以得要避開守衛。
「是是是,知道了!」蘇昊迅速的瀏覽了一遍文書,文書上是一連串的名字,有些是蘇昊知道的,有些是蘇昊不認識的,不過應該都是江南一帶的官員。蘇昊挑眉,人夠多的嘛。
見蘇昊已經看完,施天宇收起文書,放入一支纖細的竹筒中,再放入自己袖袋。
蘇昊再次回憶了一下名單,伸手摸摸下巴,對施天宇道:「這麼一來,沒剩下幾個人了吧?老你那老頭子打算把這些人怎麼辦?」
「反正不會全都問斬的,這個你沒必要關心了。我找你來,只是想知道,商賈們參與的有多少?」
「你知道的,我們即使富可敵國,也敵不過朝廷命官。生意要做下去,那這些關係也就的維持着。」蘇昊正顏道,「我知道的是,他們答應了減免賦稅,而且將想要往外傳消息的人監禁了起來。不過,這監禁是什麼樣的監禁,就不清楚了。」
「沒有主動配合的?」
「不清楚,別家的消息我沒興趣打聽。」
施天宇挑挑眉毛,道:「那就打聽打聽!你那些門客又不是白養的。」
蘇昊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衣袍,不滿的回道:「我就是知道,你叫我來,一準不是喝茶聊天,哪兒像我每次找你,都是些玩樂的事兒,真不公平。」
施天宇笑了,拍拍蘇昊的肩膀,道:「誰叫你要當我玩伴,不是別人呢。能者多勞,你就辛苦辛苦吧。」
蘇昊嫌棄的扒拉開施天宇的手掌,也不理會施天宇,徑直往外走去。哪知卻被施天宇拽住了。
「我都答應了,還要幹嘛?」
「公事說完了,該說私事了。」施天宇指指凳子,示意蘇昊繼續坐下。
私事?鐵定是施天宇的那個瘋表妹要問童顏的事兒了。蘇昊好好坐下,主動開始匯報:「童顏的村子是遭了災,好在村子地勢高,水沒淹着,可她外祖父上山的時候摔了腿,現在養着傷。」
施天宇點頭,等着蘇昊繼續說下去。
「額……三少,我可花了不少銀子給村子裏的人弄吃食和衣裳!」蘇昊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望着施天宇。
施天宇一口茶差點噴了出去,大成最大的綢緞商的二少爺現在在跟他哭窮!哭窮!
「最重要的是,我是支的鋪上的銀子!你知道我爹要是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蘇昊的表情越發讓人憐愛。
施天宇悶聲笑了起來,要是蘇老爺知道蘇昊動用了賬面上的銀子,怕是得把蘇昊打的連他娘都認不出來。
施天宇起身去拿自己的包袱,半晌從包袱里掏出一疊銀票遞給蘇昊。
蘇昊結果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