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坐在了床榻邊。
看着我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還有空洞的眸子,常晴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沉默的看了我一會兒,輕輕道:「青嬰。」
「……」
&上不肯放,你就陪一會兒吧。」
「……」
&嬰。」
「……」
&嬰?」
她伸出一隻手扶着我的肩膀,輕輕的晃了晃,這一路來我沒有開口說一個字,甚至沒有任何表情,只像是一具屍體一樣任人擺佈,她雖然一直主持大局不能太顧着我,但說不擔心,也是假的。
&怎麼了?青嬰,你說話。」
「……」我有些顫抖的抬起頭看着她,開口的時候,聲音沙啞得好像不屬於我自己:「多久?」
&麼?」
&多久?」
「……」
&不肯放,我就陪一會兒……我要陪多久?」
聽着我的聲音顫抖着,不像是哭腔,卻好像瀕臨崩潰的邊緣,常晴眸子一下子變得深黑了,她沉默了一下,頭也不回的沉聲吩咐道:「都出去。」
&
幾個宮女太監忙退了出去,把門也合上了。
偌大的宮殿中,只剩下我們三個。
常晴站在床邊,看了看床上那個臉色蒼白的男人,看了看他始終不肯放開的手,又看着不住發抖的我,我聽見她紊亂的呼吸,像是要開口說什麼,掙扎了許久卻好像不知道如何開口。
不知過了了多久,她終於試探着道:「皇上是為了你,受傷的,對嗎?」
「……」
&嬰……?」
「……」
&你可不可以——」
她勸慰的話語還沒說完,就看見一滴晶瑩的水珠從我的眼眶中滾落下來,吧嗒一聲,落在那隻始終不肯放開的手上。
接着,更多的眼淚,滴滴落下,仿佛綿延不盡的雨。
我一下子哭了起來。
常晴仿佛也被震住了,所有的話都咽在了喉嚨口。
她見過我各種模樣,卻從來沒有看見我這樣的哭,像個孩子一樣的無助,好像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又好像做什麼都不對,哪怕放棄了,什麼都不要了,還是不對。
不知過了多久,她輕輕的走上前來,將我抱在懷裏。
淚水很快浸透了她的衣襟,大片的****在太極殿冰冷的空氣里透着清冷,從我的肌膚,一直綿延到了我的心裏。偌大的太極殿內,只剩下一個女人哀戚的哭聲,哭得喘不過氣,哭得仿佛傾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