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不見了!
裴元修匆匆趕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還有些凌亂,頭髮也是濕漉漉的,顯然是沐浴到一半就急着過來了,一眼就看到了臉色蒼白、失魂落魄的我,急忙走過來:「青嬰!」
我抬起頭看着他,人都在發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一伸手便將我抱起來,感覺到我在他懷裏不斷的顫抖:「怎麼回事?離兒怎麼了?」
&兒……」我一開口,聲音幾乎支離破碎:「她不見了,離兒不見了……」
「——?!」他皺緊了眉頭,立刻轉身看向了周圍的人,原本還在滿府里奔跑呼喊離兒的侍女侍女一看他這樣,嚇得立刻跪倒在地:「公子恕罪。」
他沉着臉看着那些人,道:「是怎麼回事>
那些人都囁喏着不敢說話,只有服侍離兒的那兩個侍女跪在地上,嚇得臉色慘白的道:「公子,我們今天早上過來服侍離小姐起床,可是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聲音,後來是夫人來推開了門,才知道離小姐不見了。」
&小姐去了哪裏?」
&奴婢不知。」
&不是有人劫走了離小姐?」
「……奴,奴婢不知。」
&小姐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不要讓我聽到第三次『不知』。」
他並沒有怒火衝天,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怒意,但這樣平靜的語調反而更讓周圍的人驚恐萬分,那兩個侍女嚇得幾乎都要昏過去了,消瘦的肩膀不停的抽搐顫抖。見此情景,我急忙說道:「離小姐昨夜還在府里嗎?」
兩個人點頭如搗蒜:「在,在的!」
&的,昨夜離小姐睡得很早,奴婢們服侍小姐睡下的。」
昨夜她還在,也就是說是在晚上到現在這一段時間裏出的事。可問題是,到底是有人劫走了她,還是離兒自己跑出去了?
我的心都糾在了一起,抓着裴元修的手不由的用力,幾乎將他掐破了皮。他卻好像一點都不覺得痛,柔聲安撫我道:「你不要急,沒事的。」說完,抬起頭對周圍的那些侍衛道:「你們立刻去搜,府內每個地方,外面的每一條街都要搜到,務必把離小姐給我找回來!」
&
那些人領命,都急忙轉身走了。裴元修又低頭看着我,柔聲道:「你先不要急,會找到的。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搖搖頭,也沒說話,只蒼白着臉走向了正廳。
剛剛坐下沒一會兒,韓家兩姐妹就來了。
新婚之後這幾天我就沒有再見過她們,其實就是在新婚之前我也就沒跟他們見過面了,自然也是尷尬、避嫌,可同在一個府里,怎麼樣都要再相見的,只是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韓若詩的臉上帶着倦容,看起來比我還憔悴幾分,倒是韓子桐,皺着眉頭走進來,一看到我坐在椅子上,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冷笑道:「你的女兒不見了,你倒是穩如泰山啊!」
韓若詩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子桐,別這麼說。她——她也很難過。」
&說錯了?」韓子桐看着韓若詩蒼白柔弱的樣子,又看着我木然無波的眼神,越發氣不打一處來似得,道:「她難過什麼?新婚燕爾的,高興還來不及呢。你見過哪個當娘的只管着自己每天玩樂,連女兒都不看一眼的。現在離兒不見了,她連找都不出去找,這麼着也叫難過?」
&桐,別這樣……」
我一直沒什麼動靜,這個時候抬起頭來看了她急吼吼的樣子一眼,又看了看只顧着勸慰她的韓若詩,平靜的道:「你們也可以出去找,有消息馬上來這裏告訴我。」
&韓子桐大怒:「你把我們當什麼了?」
韓若詩的臉色也僵了一下,抓着韓子桐的手關節都掙白了。就在這時,裴元修從外面走了進來,韓若詩一看到他,急忙將韓子桐拉到一邊,輕輕說道:「你不要這樣,青嬰姐姐已經很難過了。」
裴元修看了他們一眼,尤其看了一眼臉上猶帶怒意的韓子桐,但沒說什麼,只走到我面前,說道:「你放心,我已經把人都派出去了,不管任何一個地方,我都一定要讓人找到她!」
我沒說話,只輕輕的點了點頭。
身上,冷得厲害,臉上剛剛被溫熱的浴湯潤出的一點溫熱紅暈此刻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