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服就乖乖的換衣服,漱口就漱口,躺在我懷裏的時候,也安安靜靜的。
我被她柔軟的頭髮摩挲着頸項,輕輕道:「離兒,娘和你阿爹,已經是夫妻了。」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發出了一聲悶悶的>
&多事情,成了事實>
&離兒知道。」
她抬起頭看着我:「離兒也不是怪娘,怪阿爹,只是……」
只是,那種難受的感覺,並不是安慰和快樂可以給她抹去的。尤其她現在是還未懂事,又將要懂事的年紀,任何一件事都會給她的將來帶來無法評估的影響。我甚至不知道這樣的陰影會籠罩我的女兒多久,又會給她以後的路帶來什麼坎坷,我都預測不到,也沒有辦法安慰,只輕輕的在她的眼睛上吻了一下:「離兒,把那些事忘掉,不要再去想,你答應了娘的。」
這一回,離兒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她輕輕道:>
&
&可以去三叔的房裏睡嗎?」
「…>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半晌才愕然的看着她:「你——你三叔?」
她點點頭:「之前,都是三叔守着我睡的,我睡床上,三叔睡榻上。」
&我還有些無法接受,好半晌,才輕輕道:「他的臉,離兒你不怕嗎?」
離兒眨巴着大眼睛,想了很久,伸出手來抱着我的脖子,湊到我耳邊輕輕道:「娘,我偷偷告訴你。之前我去到三叔那裏的時候,每天晚上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那天晚上的事,老是做噩夢,三叔就一直守着我。一看到三叔的臉,我就不會去想了。我不怕。」
「……」
難道,是因為那一夜的情景對她震撼太大,而劉輕寒猙獰如鬼的臉反倒讓她不會去亂想?
我一時間心亂如麻,可看着離兒殷切的眼睛,又有些不知如何拒絕,便茫然的帶着她起來,穿過走廊走到劉輕寒的門口,輕輕的敲了下門,就聽見裏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
門被打開,倒是一陣水氣先迎面襲來。
我抬頭一看,劉輕寒正站在門口,他似乎剛剛沐浴過,白衣黑髮,像一幅工筆畫一樣顯得格外簡單,發梢還有些晶瑩的水珠凝結着,隨着他的動作點點滴落,濡/濕了衣衫。
一看到這樣的他,我頓時愣住了,離兒也看了他好幾眼。
他手裏拿着一張****的熱毛巾,正擦着脖子,一見是我們,也愣住了:「夫人?離兒?」
&叔。」
離兒仰起小臉對着他一笑,劉輕寒才想起了,急忙拿起毛巾捂住了自己受傷的那邊臉,侷促的:「什麼事啊?」
我的喉嚨哽了一下,勉強做出一個笑容:「抱歉來打擾你,離兒她要過來找你。」
&
離兒也牽着他的袖子:「三叔,我要在你這裏睡。」
劉輕寒一愣,立刻笑了起來,蹲下身看着離兒:「你在三叔房裏睡,那你把三叔趕去哪裏?」
&上嘛,你都是睡榻上啊。」
看她這樣子,倒像理所當然的,我正要說什麼,劉輕寒已經笑道:「那你還抱怨三叔打呼嚕,吵着你嗎?」
離兒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劉輕寒笑了起來。
他站起身來看着我,還沒開口,我已經有些歉意的道:「真是不好意思>
&人不用客氣。」他笑着道:「我也跟夫人說過,本府很喜歡離兒。如果離開西川,今後可以陪着她的時間怕也不多,倒要多謝夫人對本府的信任了。」
&敢,不敢。」
我撫摸了一下離兒的頭,這丫頭已經蹦躂着進了別人的房間,看着她大搖大擺的樣子,我和劉輕寒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溫柔的聲音——
&嬰?」
我一回頭,就看見裴元修站在他房間的門口,正看着我們。
我想了想,便對劉輕寒道:「叨擾了。」
&人客氣了。」
說完,他點點頭,客客氣氣的關上了門,我便轉過身走了過去,他看着我,又看了看那扇已經關上的門,還是微笑着:「什麼事啊?」
&離兒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