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一緊。
「是什麼?」
「先得其益,而後,禍事百端。」
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再不懂卦象,這句話我也聽出來了,是凶卦。
那這個陣——
「這個陣,是個凶陣?」
凶陣兩個字我出來的時候,看到他的目光都閃爍了一下,這是我第一次在宇文英那犀利而沉穩的目光中看到一點不確定,甚至是怯意,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再轉頭看向周圍那些石柱的時候,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凶陣?
至少,是在百年前,這個地方也許還沒有那些湖水出現的時候,有人在這裏擺了一個凶陣?
擺這個凶陣做什麼?
我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轉頭看向宇文英:「宇文先生,那這到底是個什麼陣?」
他看着前方,一字一字的道:「千鈞陣。」
我聽着,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連這裏有個陣我都看不出來,要是什麼陣,我當然就更加一頭霧水了,宇文英卻全然沒有注意到我的茫然,只專注的低頭看着羅盤,又看向了幾個方位,然後道:「本來不是一個凶陣,不過,有人在這個陣上做了手腳。」
「呃,什麼手腳?」
他又看了我一眼,我眼中的茫然實在騙他不過,他輕嘆了口氣,然後道:「大概顏姐也不太明白,不過我一件事,你就清楚了。」
「什麼?」
「擺陣的人,以人為生祭。」
這一刻,我的呼吸都窒住了,睜大眼睛看着他,不敢置信的道:「你——以人為生祭?」
他點點頭。
再看向周圍,這個時候夕陽慢慢的斜落,血紅的陽光照在那些木然矗立的石柱上,添上了一抹血色,晃眼一看,好像給這些石柱都潑上了鮮血。
一瞬間,我只感到手足冰涼,回想起之前聽到的,看到的,猜到的一切。
宇文英看着我的目光,目光也微微的閃爍着。
不知過了多久,我啞聲道:「隴西軍——就是生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