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錯!」
「……」
&說小公主會說話了!」
「……」
&言小姐會叫娘了!」
「……」
&的病好了!」
採薇急切的聲音聽在我的耳朵里,如同陣陣雷鳴,終於把我從那虛空中驚醒,我狂喜不已的抓着玉公公的胳膊:「你是說真的嗎?妙言她真的好了?」
玉公公一見我狂喜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但笑過之後,他還是非常謹慎的說道:「好沒好的,老奴說了不算,但小公主會開口說話,是今天早上宮裏的一大喜事,連皇后娘娘都親自過去看了。」
「……」
這一刻,我已經說不出話來,聲音全都啞了,抓着他的手直發顫。
玉公公幹癟細瘦的手腕被我捏得幾乎都要斷了,他卻沒有說什麼,只是過了好一會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他說道:「不過……」
&過什麼?」
「……」他猶豫了一下,又看向我:「姑娘,小公主的事,還是你親自去看看,比較好。」
這一刻,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心神。
比起身邊採薇的狂喜,我稍微的冷靜了下來妙言並不是痊癒了,剛剛玉公公說話還很有保留,妙言只是開始「叫娘」了而已,並不是痊癒,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病情還有其他要注意的地方,所以要讓我去看看。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公公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寫一封信。」
玉公公竟也一點都不驚訝,只微笑着點點頭。
我帶着欣喜不已的採薇轉身回府,雖然這個時候,我也覺得頭重腳輕,胸口仿佛煮沸了的湯水一般,有一種強烈的**在涌動着,恨不得肋下生出雙翅,能讓我一下子就見到妙言,可是,事實就是,如果真的要進宮去見她,我還需要一定的準備。
回到屋裏,我寫了一封信,再出門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與玉公公還站在雪地里,肩膀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的雪了,我剛一走過去,杜炎就上前一步,似乎要跟着我,我回頭對他說道:「今天你就不用陪我去了。」
他一愣:「夫人。」
我淡淡的嘆了口氣。
若是去別的地方,他陪着還好,但是去宮裏,帶什麼人去都沒有用的,我只將那封信,並一張疊成盤扣的紙箋遞到他手裏,說道:「我若沒有回來,這封信,你照我說的去做。」
杜炎沉默的看着我,又低下頭看了看那封信,和那個紙箋,平靜的接過去:>
他的話不多,但我知道,他做事比說話更穩妥。
於是,放下心來。
馬車走得很快。
但不管怎麼快,也比不上我心裏的焦急,這樣的大冷天,我坐在車廂里,竟然都一身的冷汗,甚至只能靠撩開窗簾,寒風吹在臉上刀割一樣,才能讓自己心中的燥熱不安稍微的平息一些。
很快,過了宮門。
這一次,不是之前去集賢殿的那條路,而是正南宮門,我看着那朱紅色的大門慢慢的打開,兩邊的護衛圍上來,而玉公公只在馬車上露了一個臉,我們的馬車甚至都還沒有停穩,就繼續飛快的朝前駛去。
最後,停在了一處宮門口。
採薇扶着我下了馬車,她早已經被皇宮中的一切壓得呼吸都紊亂了,這個時候扶着我的手也直打顫,我也來不及去顧她,只回過頭望着玉公公,他聳聳肩,朝前面一抬手:「請隨我來。」
宮裏,幾乎和我走的時候沒什麼兩樣,甚至也是這樣的紅牆碧瓦,皚皚白雪將這裏裝點得晶瑩剔透,如同天宮一般,素白的雪花更遮掩了這裏一切的污穢和不堪,竟似也變得簡單幹淨了起來。
雖然我知道,這裏不可能的。
永遠都不可能。
越往前走,我的臉色越蒼白,身上的冷汗也越多,幾乎將內里的衣衫都浸透了,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越來越接近妙言讓我內心躁動不安,而在進入內宮之後,前面迎面走過來了一群太監,一見到玉公公,都急忙過來行禮。
&公,這位是」
玉公公像是不願跟人多說,只淡淡道:「這是咱家從宮外請回來的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