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就請陛下多看顧一下妙言。」
他白了我一眼:「難道妙言不是朕的女兒嗎?」
我低下了頭。
感覺到我的氣息都弱了下去,他再回頭看着我,目光也變得稍微的柔和了一點,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今晚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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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他又哄了妙言幾句,便離開了。
一夜風雪,無話。
第二天早上,和之前一樣,他一大早就過來接妙言,我把女兒交給他之後,又踩着門檻望了半天,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風雪當中。
然後,便開始了等待。
不過這一回,很快就有人來敲我的門了,是一個小太監,他恭恭敬敬的告訴我,我府上的人正在宮門口等着我。
杜炎?
前幾天才剛剛見了面,他怎麼又來了?
難道,家裏出事了?
一想到這裏,我立刻換上了大衣趕着過去,很快就到了宮門口,遠遠的看見老夏的馬車停在靠牆的地方,杜炎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雪中,穿着水秀親手做的那件厚厚的風氅,仍然顯得玉樹挺拔。
我走過去,他也急忙迎上來,俯身行禮:「小姐。」
&怎麼又來了?家裏出事了?」
&是大事。」
那就是真的出事了。
我回頭看了看守宮門的那幾個護衛,他們倒是沒有看着我們這邊,但我還是把杜炎拉到另一邊的牆角,風雪小了一點,我壓低聲音說道:「怎麼了?」
&個査比興——」
又是他?
我不由在心裏嘆了口氣,看來這個人還真是個麻煩精,讓杜炎這樣的冰塊人都頭疼。
&又怎麼了?」
&這兩天在京里亂跑,好像,六部幾個衙門他都去逛過了。」
&麼?!」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怎麼敢?!」
杜炎鐵青着臉,沒說話。
之前,杜炎連攔他進門都攔不住,自然更攔不住他去別的地方,這個人原本就有些視禮法為無物,現在更是仗着藝高人膽大,這樣亂竄,難保不會出事。
我擰緊了眉頭:「他,他有說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嗎?」
杜炎搖頭。
我深嘆了口氣。
就在我煩惱不已的時候,杜炎又說道:「對了,他今天說,他給小姐做了一件好事。」
&做好事?」我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他能做什麼好事來?」
杜炎看了我一眼:「他說,他找出家裏那個『鬼>
&麼?!」
我差點按捺不住自己的聲音叫起來,幸好還勉強控制着音量,回頭看看,那幾個守門的護衛倒也沒注意這邊,仍然站在門口,規規矩矩的看守着,我急忙拉着杜炎又往裏走了一些,驚愕不已的看着他:「抓住『鬼>
&他是這麼說的。」
&那個鬼呢?」
&們都沒看見。」
&他怎麼——」
杜炎冷冷的說道:「我是看他這兩天鬧得不成樣子,想過來跟小姐說一聲,所以今天一大早要出門,他好像知道我要來,就故意跑到門口守着我,跟我說,讓我過來告狀,也不要忘了幫他表功,他抓住了家裏的>
看着杜炎一臉不悅的樣子,我忍不住心裏一陣想笑。
看來査比興實在是不討他喜歡,明明是進宮來跟我說一聲家裏的事,被査比興硬說成了告狀,倒把他弄成一個只會告狀的「小人」一般,難怪杜炎一來,臉色就那麼不好看,加上我拉着他在這角落裏,這樣子更像是長戚戚的小人了。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家裏真的有鬼?!
我問道:「那,抓鬼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問他沒?」
&了,他只說自己抓到了,立了功,但問他在哪裏,不肯說;鬼是什麼,不肯說;現在鬼在哪裏,也不肯說。」
「……」
&個人,就會裝神弄鬼的!」
査比興說自己抓到了鬼,但又沒能拿出來,只是讓杜炎帶句話進來,到底是真的抓到了什麼鬼?還是有意要惹杜炎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