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想要如何?」
「……」
「我已經在你手上了,你還想要做什麼?」
「……」
他一隻手端着粥碗,一隻手拿着勺子正要往嘴裏送,聽到我的這句話就停了下來,但也沒有立刻說什麼,而是維持着那個動作一動不動,連纖長的睫毛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凝固了似得,也徹底遮住了他眼中所有我能看到的光。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柔聲的對我說道:「先吃東西。等消息回來,我會讓你知道。」
說完,將那一勺粥送進嘴裏。
不過,似乎他也吃得味同嚼蠟,臉上更沒了血色。
我仍jiù 沒有任何胃口的坐在那裏,而不一會兒,他說的「消息」就回來了。
是那個謝先生帶回來的。
他大步走進來,看見我和裴元修正坐在一張桌上吃飯,倒也沒多說什麼,而裴元修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抬頭看着他,謝先生將一封信函奉到了他的面前。
我頓時也提起了精神。
誰來的信函?
說什麼的?是跟眼下的情況有關的?
我看着他接過信函,才發現那信封是早就打開了的,從裏面抽出一張信箋來展開一看,臉上恍過了一絲淡淡的,帶着冷意的笑意。
然hòu ,他抬起頭來看向我,道:「你剛剛不是問我,要做什麼嗎?」
「……」
「你看吧。」
說完,抬起手來,但扯到了他胸口的傷,頓時僵了一下,謝先生急忙伸手代他將那張信箋交給了我,我接過來一看,上miàn 寫着幾行工工整整的字——
趙先生足下:
聞君佈陣江陵,急盼一晤,當於今日巳時三刻會於夷陵。足下君子,必不至令我失望。
這是一封戰書。
我的心微微的一沉——昨天我就已經意識到,他們這一次並不是要立刻趕回金陵,而是要趁此機huì ,將之前已經失去了這個戰略要地江陵再度拿下,看來,我果然想得沒錯。
那,趙雲成看到這封戰書了?他又給退了回來?
我正疑惑着,突然發現信箋的最下方還寫了字,急忙鬆開手,就看見下面兩個簡簡單單的字——
可來。
這,就是趙雲成的回覆。
我頓時明白了過來。
難怪從昨晚,行船的速度就慢了下來,甚至停了半夜,而我看到的那個往前行駛的黑影,應該就是謝先生去江陵下戰書的,按照現在這個距離和船速,正好可以在這封戰書所約定的巳時三刻之前趕到江陵!
看來這一戰,是在所難免了!
我不由的呼吸也緊繃了一些,抬起頭來看向裴元修,他卻安安靜靜的,絲毫沒有大戰前夕那種緊張和坐立不安,只是淡淡的看着我。
我說道:「你要打江陵。」
他說道:「你也明白,這個地方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
「你就這樣告訴我,你不怕我——」
「……」
他含笑的看着我,並不接這個話。
我自己也笑了笑,的確,我現在在他們的手上,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去,他把戰書和趙雲成的回覆給我看,想來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的。
我慢慢的將那封戰書放回到桌上。
他說道:「吃點東西吧,現在離巳時還有一段時間。到時候,可能就忙不上吃飯了。」
……
一切,都如他預料。
船行的速度飛快,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已經到達了夷陵水域。
外面的聲音越發的嘈雜,我原本一直呆在裴元修的房間裏面,這個時候也有些坐立不安了起來,但他和趙先生倒是很安靜,一直到有人過來稟報,說到了。
我立刻抬頭看向他們。
裴元修說道:「都準備好了嗎?」
「是。」
「走吧。」
說完,那些人便過來扶着他,也帶着我一起走了出去。登上甲板,立刻感到了一陣帶着水汽的凜冽的風,甲板這裏已經擺好了椅子,裴元修直接坐在了那裏,而我和謝先生跟過去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