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她來,大家的臉色都變了。
韓子桐和謝烽立刻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臉上余怒未消,自然沒有好聲氣,而宋宣一看到她,眼睛裏就噴出了怒火,更別提他身後那些士兵,看到韓若詩走過來的時候,那些目光中都帶刀,幾乎要把這個女人碎屍萬段!
雖然氣氛已經有些劍拔弩張了,但不知為什麼這個時候我居然有空去想——能讓大多數人愛戴固然是不容易的,但能讓這麼多人憤恨,倒也是一樁本事。
韓若詩走過來的時候,雖然沒有人動她,但周圍那些人的目光,還是讓她顯得有些惴惴不安,她立刻穿過人群,走到了門口。
抬頭看了一眼,她冷冷道:「你們都在?」
說話間,目光也落到了我的身上,而我捧着自己的手,立刻就往後退了一步。
韓若詩的臉色一沉,冷冷道:「你到這裏來幹什麼?你害得元修還不夠嗎?」
我沒說話,倒是韓子桐說道:「是我帶她來的?」
「你?」韓若詩冷笑一聲:「你有什麼權力在這裏指手畫腳,還把這個女人帶到元修的房間來?難不成你們是一夥的?」
韓子桐還沒做出反應,一旁的宋宣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這時,謝烽立刻上前一步:「夫人。我們剛剛就是想讓人去請夫人,既然現在夫人自己過來了,那事情就好辦了。大家都在這裏,還請夫人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韓若詩冷冷道:「解釋什麼?」
謝烽的臉色陰沉,指着台階下那幾個被綁縛着的人,說道:「他們說,是夫人你指示他們到兵營里去,軟禁宋公子,還要扣住他手下的人。不知此話是真是假?」
韓若詩昂然道:「是真的。」
「……」
我清楚的聽到了謝烽磨牙的聲音。
但他還算有涵養,沒有將內里所有的火氣爆發出來,而是盯着韓若詩,一字一字的道:「在下想要知道,夫人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可知道,你做這些事情,會擾亂大局,讓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他越說,聲音越大,講到最後的聲音,那聲音如驚雷一般,震得頭頂上的瓦片都嗡嗡作響,雪沫不斷的傾瀉下來。
韓若詩大概也沒有見到過他這樣發脾氣,一時間也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只不過是要幫元修辦好他的事罷了。」
韓子桐冷笑道:「你?你要幫他辦什麼事?」
韓若詩堅定的說道:「我要幫他控制住這個奸細!我不能讓那個奸細渾水摸魚蒙蔽我們,成為攻打京城的先鋒。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之前的努力,還真的都付諸東流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謝烽的神情才稍微的平緩了一些。
顯然,韓若詩的這句話,說到他的心裏去了。
甚至,在這之前他的種種作為,都是和韓若詩不謀而合的,只可惜——
不等他們有太多沉思的時間,宋宣已經上前一步,冷冷的說道:「夫人,看來你是認定我就是那個奸細了?我倒想問問夫人,你有什麼證據嗎?」
韓若詩轉頭怒目瞪視着他:「我不用什麼證據都知道你是,之前在滄州城,就是你跟城內的人暗中勾結,才會讓滄州城久攻不下,現在元修病重,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得到攻打京城的機會,如果是那樣的話,你一定會跟京城的人勾結,暗害他的!」
宋宣聽到這些話,不怒反笑:「我是奸細?我倒想問問,那天晚上崔家父子抓到的往城內運送糧草的人,到底是誰?!」
韓若詩氣息一滯。
宋宣道:「明明是證據確鑿,但公子卻袒護了你,我心裏已經大不平,現在你居然還要血口噴人!裴夫人,你是不是真的覺得這個天底下就只有你能做事,我們是都不行的了?若真的是這樣,不妨我們明刀明槍來一場,看看到底是誰說了算!」
他這話,多少已經有點要耍橫動手的意思了。
雖然我知道,既然謝烽敢單槍匹馬,帶着我們兩個女人坐在這裏等宋宣過來「鬧事」,就一定是事先有安排,但事情鬧到現在這樣,是非未分黑白未明,若真的打起來了,那就真的是自減羽翼,自取滅亡了。
於是他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