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轉過頭來看着我,嘴角浮着一點淡淡的笑意:「剛剛你在外面都聽到了?」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瞞不過他,守門的護衛肯定會把我來過的事告訴他的。
我輕聲說道:「還望陛下恕罪。」
「朕准許你進入那個禪院,所說的話就不怕讓你聽見。」
「……」
「想必,他的話,你也都聽見了?」
我想了想,說道:「我只聽見,輕寒他建議陛下改道西河。」
他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你有何看法?」
我低着頭,說道:「山川地貌,我雖熟悉,但陛下的行程,將帥的調派,不是我所擅長的。」
他說道:「那你就說你熟悉的吧。」
「……」
看來,他是真的要我說我的看法。
我咬着下唇想了許久,終究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取道西河,不利於眼下的行程。」
他沒說話,只是單薄的唇角微微的勾起一點。
我又立刻說道:「但我想,輕寒的建議,應該有他的理由。」
「他當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不知是——」
裴元灝的話語中帶着一點冷意,說道:「他的意思是,井陘關此次大捷,是仗着京城那邊的追兵並無作戰的準備,加上晉侯派兵增員,才能取勝;但接下來,京城那邊必定會加派人馬,井陘關破,不過數日。」
我說道:「有理。他在拿下井陘關之後,就曾跟我說過這個想法。」
裴元灝又接着說道:「到時候,追兵很快就會進入山西,雖然朕的行蹤一直沒有外泄,但難免會有些風聲傳到追兵的耳朵里,他們一定會立刻開始追趕。」
「……」
「他認為,我們的隊伍太大,太過招搖,走大路雖然好走,但其實度並不能太快;而追兵中,可能騎兵為主,他們的度很快,若是走大路,他們會在數日之內追趕上來。」
「……」
「如果取道西河,山路難行,對騎兵而言,他們在度上的優勢就很難施展。」
「……」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也有理。」
裴元灝慢慢的看向我:「這個理由,夠充分嗎?」
我又想了想,然後說道:「陛下如果以相信他的角度來看,這個理由是夠充分的;但如果以懷疑他的角度來看,這個理由就大有問題。」
他輕笑了一聲:「所以你認為,他的建議是否得用,實際上在於我是如何看他的。」
「……」
我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看着他,問道:「那,陛下沒有用他的這個建議,原因是什麼呢?」
他說道:「山路難行,騎兵度上的優勢很難施展,但,他們畢竟還在追。」
「……」
「這個建議,不過是看一時之利罷了。」
「一時之利也是有利的,」我說道:「陛下應該還有其他的理由吧。」
他看了我一眼,這一回,眼神中透出了一點柔和來,道:「還是你明白朕的心意。」
我的眉間一蹙,轉過頭去,只做沒聽到這句話。
而他也並沒有再將這句話說下去,而是慢慢說道:「取道平陽,幾天之後,我們就可以到達臨汾。」
「臨汾?」
我愣了一下,立刻像是明白過來什麼。
「陛下在那裏還有兵?」
他淡淡的勾了一下唇角。
原來是這樣。
取道西河和取道平陽,一個對追兵不利,一個對自己有利。
兩廂衡量之下,他選擇了後者。
這對他來說,算是一個比較穩妥的選擇,而我想了想,還是說道:「輕寒他對陛下的事也是有自己的考慮,只是衡量的方法不同。陛下應該體諒他——」
「是方法不同而已嗎?」
「……」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的溫和又慢慢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寒霜一般的冷意:「別忘了,他還想往朕身邊調兵。」
「……」
「他的兵,到底是往哪裏調,你真的知道嗎?」
「
第1949章 他的兵,到底是往哪裡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