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一點點滴下,匯成一灘乳白色的小窪。
「陳大哥我來陪你了。」白若清用着僅存的一點意識說出了這句話,隨後一口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血液四處飛濺混入了腦漿中,濺在了陳長生沒有知覺的四肢上。
「我可以給你錢,帶我走好嗎?」
「我也不欠你,我會編草帽還錢的。」
「現在我們兩不相欠了。」
「這髮簪真好看。」
「陪我出去逛逛嗎?」
那個卑微的少女不停出現在陳長生的腦海中,悲傷的,樂觀的,一幅幅畫面交織在了一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在陳長生心間蔓延。
「可惜了好好的一個鼎爐。」猥瑣男看着面相醜陋的白若清低聲嘆氣,又道:「如果遺容好一點也行呀,還能發揮一次餘熱。」
這話說的很大聲,一股無名的窩火在陳長生的心中醞釀,流過了脊柱,那至全身。
「為什麼,你們這些修士不去死,邪修殺人,正道騙人,什麼仙道。」
年輕修士,山羊鬍老道,俊美男,痦子女,屠村的三兄弟,猥瑣男,黃袍道人,壯漢。
一個個修士的臉在腦中閃過,在這扭曲的修仙世界生存,陳長生深刻感受到了凡人的無奈,和美麗的修仙接下隱藏的黑暗。
「哈哈哈,為什麼!」想完這些陳長生腦海中的最後一根弦徹底斷裂,眼神無力蒼白的望着天空,口水一點點從嘴角滑落。
「這就傻了。」猥瑣男望着躺上地上一動不動的陳長生放生大笑着,一點點靠近說道:「讓你們做一對亡命鴛鴦好了。」
「啊!」一聲痛苦的慘叫響徹整片淤泥地,只見猥瑣男捂着自己消失的下半張臉,滿臉的驚駭得看着前方。
原地應該癱瘓的陳長生直直的站立着,手中握着一截血淋淋的下顎骨,傻呵呵的笑着:「太吵了。」
說完,陳長生丟下了手中的下顎骨,依舊留着口水。
瞧着痴傻卻實力大增的陳長生,黃袍道人很不講義氣的直接御劍而去。
「商鋪。」痴傻的陳長生心底的執念無法抹去,拿出了塞在嘴巴中的手指,對着黃袍道人的背影輕輕那麼一指,就聽見「嘭」一聲,連飛劍帶人化作一團血霧。
「咕咚。」沒有下顎的大哥,化為血霧的二哥,壯漢不禁咽了口唾沫,心中盤算起了該如何逃離。
「什麼東西膈的我好痛。」陳長生吮吸着自己的手指,一邊在身上摸索着身上的衣服。
一塊白花花的東西出現了充滿口水的手中,那根蹦斷的弦迴光返照,混沌的眼神中出現了一抹亮光,一個名字脫口而出:「白若清!」
陳長生的聲音中氣十足,帶着滾滾氣浪,瞬間碾碎了還在愣神的壯漢兩人。
「這個東西給漂亮妹妹。」伴着壯漢兩人死去,陳長生的意識重新歸於混沌,用着痴傻的口氣,將手中的銀兩丟在了白若清的身上。
「隆隆隆!」晴朗的天空突然傳來了可怕的聲音,敞亮的天空在瞬間變得黑沉沉的。
「下雨嘍!」看着突變的天空,趴在地上的陳長生沒有絲毫的害怕,拿起一團污泥就像天空中丟去。
天空中的烏雲像是被陳長生的舉動激怒了一般,閃着電光的雲層不斷交錯,一道粗大的閃電直接落下。
「呵呵呵。」看着落下的電光,痴傻的陳長生的臉上是藏不住的開心,在原地起跳迎接閃電的到來。
「咔嚓!」閃電徑直劈下,滿身冒着黑氣的陳長生直直的向着身後倒去,一股股靈氣卻直望陳長生的體內鑽去,點亮了丹田,照出了一條滿是形形色色凡人的街道。
這就是陳長生的凡人道,這一道天雷讓陳長生得以以道證仙。
天空上的劫雲更黑了,交織的閃電愈加的粗壯,一道道毫不留情等我劈在陳長生的身上。
可是傻人有傻福,源源不斷灌入陳長生體內的靈氣,治療着傷勢,一次次將陳長生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又出現一個私自以道證仙的人,這群逆道派好煩。」
「嗯,這次還是個元嬰期,要是被他們殺了,要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