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數。」
「所以你們也趕緊計劃起唄,便宜不佔白不佔,說不定明年就沒這好事了。」
「我家估計今年辦不了。」
「我家也不成,喏,那家不給換地,也不願意賣。」
「你也是想當然,人家宅基地怎麼賣。」
...
......
挖土機挖到下午六點才結束。
原本一條蜿蜒的小路被闊成三米多寬,兩邊的樹也被鏟掉,別提有多敞亮。
司機謝絕了主人家的留飯,踩着夜色走了。
宋老頭弓着腰在院子裏唉聲嘆氣,自製的拐杖一下一下重重的敲在水泥地上,該是把地面當作了不聽話破壞祖宗基業自斷後路的不肖子孫了。
「作孽呀作孽,總要後悔的...」
徐翠芳端着菜盤走到堂屋,剛好聽到他這話,頓時冷笑道,「你這種做了一輩子惡毒事的都沒被老天爺收了去,我還不信我就修個路就遭天打雷劈了!」
她自然沒有得到回應。
宋老頭年輕時耳聰目明雷厲風行,老了後也得了大多數老年人的通病,耳背。
但他這個耳背又稍微有點不同。
時好時壞。
難聽話是一概聽不到滴,扯着嗓子對着他耳朵吼也只配得到一個茫然的表情。至於別的話,看他心情了。
「吃飯了吃飯了。」宋時拿着筷子出來,奉行原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和稀泥的態度,對老婆跟老爹的日常互懟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嘴癮而已。
又打不起來。
徐翠芳一臉不高興。
宋老頭則面色無常顫悠悠的走進來坐到上座。
一夜無事。
宋子冬是隔天上午回來的。
他雙眼無神,肩膀垮着,渾身散發着一股混着煙酒腳臭的難聞氣味,整個人比昨天更憔悴頹喪。
徐翠芳嚇一大跳,忙拉住他,「你這是幹什麼去了?吃飯沒?」
這要不是她兒子,她都以為是哪裏來的叫花子了。
「不是說了嗎?看他們打麻將。」宋子冬不耐煩的回道,走到樓梯口換上拖鞋,「我上樓去了。」
「你吃早飯沒?」
「我不吃。」
踏踏踏的上樓回了房間,砰的把門關上,衣服隨意丟在地上,踢掉鞋子,蒙着棉被倒頭就睡。
旁邊落了許多煙灰的床頭柜上放着個茶杯,裏面的茶喝得見底,只留下一堆死沉沉的茶葉,煙灰缸里堆滿煙頭,木製的柜子面上也按着十來個焦黑的痕跡。
十幾分鐘後,徐翠芳端着一碗麵推門進來了。
「我給你煮了碗面,你吃了再睡。」把碗放在桌上,看到床頭地板的邋遢,眉頭擰得死緊,忍不住開口,「你自己睡的這屋還是要收一下嘛,給你說過很多次了,抽了的煙看到滿了就拿出去倒掉,還有你那些零食口袋,垃圾桶給你放到旁邊的你都懶得丟,進屋就是一股氣味,這樣哪個女孩子受得了,年輕人還是愛乾淨一點,自己看着也舒服——」
「曉得了曉得了!你煩不煩!行,我等會兒就收!」宋子冬煩躁不已。
腹誹,那是你看着不舒服,反正我躺着挺舒服。
但他知道再不出言敷衍,老媽還不知得念叨到什麼時候。
喝了酒,又打了一夜麻將,本來頭就昏痛得厲害,再聽這緊箍咒念不停,他還活不活了。
把被子蒙住頭。
一副別理勞資勞資什麼都不想聽的拒絕交流的姿態。
徐翠芳瞪着眼睛,氣得不行,「記得把面吃了。」
「...嗯。」
輕輕把門關上。
她站在走廊,望着湛藍湛藍的天空,陽光明媚,空氣清新,歲月靜好...靜好個屁!
老頭子是個難纏的絆腳石,
男人自私自大虛榮愚孝,
大女兒是塊犟骨頭,
二女兒是個死腦筋,
小兒子,顯而易見,一邋遢迪奧絲懶鬼。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