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一驚,問她:「楊局,你幹嘛?」
楊柳淺淺一笑:「我這裏有鬼嗎?屁股沒坐熱你就喊走,什麼意思嘛。」
許一山無奈道:「我得回去啊。」
楊柳哼道:「沒讓你不回。我就想你多坐一會,說說話。」
許一山木然問:「說什麼啊?」
「你想說什麼都可以啊。」楊柳眼珠一轉,調皮道:「要不,讓我檢查一下掐你的傷,到底嚴不嚴重。」
許一山慌忙拒絕。她掐的地方接近敏感點了,他怎麼敢當着她的面示人。
「痛吧?」楊柳柔聲問。
「沒事了。」許一山訕笑着說道:「我皮厚。」
楊柳沒堅持要查看了,她隨囗問了一句:「聽說,你懷疑過曉琪?」
許一山使勁揺頭,矢口否認。
「你別騙我。」楊柳莞爾一笑:「曉琪當時鬧哪麼大動靜,你不會不知道一點風聲吧?」
許一山裝傻充楞問:「什麼風聲?」
「社會上傳的曉琪與魏浩的事啊。」楊柳脫口而出:「當時可是滿城風雨。」
許一山面露尷尬,與楊柳獨處一室己經讓他渾身不自在了。她又聊這些他不願碰觸的往事,愈發的讓他局促不安起來。
「其實,我與他在哪次車禍後就斷了。」楊柳幽幽說道:「你相信嗎?」
「相信。」
「我覺得,與他在一起,我就像他洩慾的機器。」
許一山哦了一聲,不知要怎麼回答她。
「其實,那時候大家都在背後笑你,更多人譏諷陳曉琪沒眼光,怎麼找了你做丈夫。現在回過頭一看,才發現她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許一山嘿嘿笑道:「我相信他們會這樣。」
楊柳幽幽嘆口氣道:「我啊,在那次車禍後醒悟了過來。人生嘛,都是逢場作戲。」
許一山正色道:「話不能這樣說。人生最重要的是實現價值。」
楊柳淺笑,「實現價值是你們男人的事。我們女人,能有一個肩膀倚靠,這輩子就知足了。」
她說得無限神傷,讓許一山心裏生出一絲憐憫。
原來許多光鮮的背後隱藏着只有自己才可體會的悲傷。
即便如楊柳,老天爺給了她一副美麗的身軀,一張明媚的臉龐,一個令無數人羨慕的前途,以及愛她的男人。可是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覺得孤苦無依。
陳曉琪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
許一山藉機告辭,匆匆離去。
在回去的路上他腦海里一直盤旋着楊柳穿睡衣的情景,不覺血脈沸騰起來,恨不得一腳跨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