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的胃口有多大了。」
許一山正色道:「我的胃口不算大,不過,牙口好,再硬的骨頭我都能嚼得碎。」
沈望開玩笑道:「許書記屬狗的?」
許一山道:「我的屬相,十二生肖里沒有。我是屬狼的。」
兩人對視一眼,放聲大笑。
沈望再次來衡,目的還茹年前一樣。他計劃全資收購衡岳市金屬回收公司。
「具體的情況。李市長已經介紹清楚了。」沈望打開天窗說亮話道:「我個人的意見,原公司的職工我負責安排,但是,在收購價格上,請許書記考慮考慮。」
李朝亮在一邊補充道:「沈總的意思,原金屬回收公司的職工工齡由他們全部負責買斷,一次性為買斷工齡的職工購買社保。」
他緩緩笑了笑道:「沈總這是在為我們卸下一個包袱。」
沈望得意道:「我們做企業的,眼裏並不都是錢啊。我們也是有情懷的。何況,我對金屬回收公司是充滿了感情的。」
「好嘛!」許一山表態道:「沈總你是上市公司,你來盤活我們的金屬回收公司,我要感謝你。不過,我要先糾正一下李市長的說法,企業職工不是我們的包袱。」
李朝亮訕訕笑道:「許書記批評得對。我檢討。說實話,我也是被他們這幫人纏怕了。」
市金屬回收公司確實是令人頭痛的一家公司。他們不像其他企業一樣,來個一刀切就搞定了。他們在某些意義上還屬於半財政支持的單位。
一個報廢車回收,就屬於政策規定的獨家經營。
在體制內,但凡具有獨家經營的資格單位,都屬於壟斷企業。壟斷企業是有政策規定的財政補貼的。這也是金屬回收公司僵而不死的根源所在。
雖說有財政補貼,但經營不善,財政補貼也只是杯水車薪。
這些年來,金屬回收公司每到逢年過節,便會組織一幫人跑到市政府找市長糾纏,要求享受與機關事業單位一樣的待遇。
金屬回收公司過去就是一個收破爛的,他們也曾輝煌過。在廢鐵賣到一塊五一斤的時候,金屬回收公司職工的獎金能超過行政事業單位的人一半還多。
也正因為有財政的補貼,金屬回收公司的改制就很難改製得下去。
富嘉義在任時沒改動,胡進在任時也一籌莫展。現在到了許一山的手上,這本戲要怎麼唱,所有的人都在拭目以待。
許一山沒有過多客套,開門見山問:「沈總,你準備出價多少?」
沈望胸有成竹道:「許書記,我們不亂開價。上市公司嘛,有一套複雜的收購制度。我也不瞞個人觀點,我們做生意的人,傾向於逐利。」
許一山道:「理解理解!」
沈望道:「不瞞許書記說,我來之前,我們有個團隊已經在衡岳市工作了幾個月了。通過這幾個月的工作,我們初步掌握了金屬回收的具體情況。目前,該公司的核心資產基本為零,也就是說,我們收購的,只是收購一個空殼子。而且我們還要承擔解決處理原公司幾百人的出路問題。」
「確實,這是塊看不見肉的骨頭。」許一山笑道:「沈總,你牙口好不好?能不能啃得下?」
沈望一本正經道:「許書記啊,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們做企業的,不光眼裏只有錢,我們也有情懷。這麼說吧,這塊骨頭哪怕就是鐵打的,我也要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