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見過兩次面了。
在失去了陳留公主這個上層消息來源後,元子攸成了留後院重要的合作夥伴。
元子攸說道:
「蘇留後,太后允許本王日常進宮,繼續隨陛下讀書了。」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蘇算立刻道賀,這不僅僅以為元子攸重新靠近權力中心,也意味着胡太后終於做出讓步,給小皇帝鬆綁了。
但是元子攸的眉頭依然緊皺着,他說道:
「僅僅是讀書而已,朝廷政務依然掌握在那三個奸佞手裏!」
元子攸所說的奸佞,自然就是胡太后的三個面首了。
蘇算附和了兩句,元子攸雖然年少但是心思深沉,蘇澤和李崇一家都關係匪淺,知道自己失言,於是岔開話題說道:
「朝堂準備重設肆州,以後將軍尉慶賓出任肆州刺史,並將秀容川的一部分劃歸肆州。」
聽到這個消息,蘇算立刻明白,這是朝廷忌憚爾朱榮,要削弱他的勢力了。
肆州,是拓跋燾時期所置的州,領永安郡、秀容郡、雁門郡,治所在九原(山西忻州)。
後來爾朱家世封秀容川,再加上恆州和并州的擴張,朝堂暫時撤了肆州,將肆州的地盤劃給了恆州和并州。
如今朝堂要重新設立肆州,這就是看到并州刺史元天穆和爾朱榮走的太近,要削弱爾朱榮在整個山西地區的控制力。
元子攸憂慮的說道:
「尉慶賓早年就和爾朱榮有舊怨,朝堂這麼做也太明顯了。」
元子攸也很矛盾,作為宗王,他不反對限制爾朱榮。
但是作為小皇帝的黨羽,爾朱榮算是可以依靠的外戚勢力,朝堂對爾朱榮動手,其實就是針對小皇帝。
蘇算心中冷笑,任何朝代的末期都是這樣,政治鬥爭如火如荼,但是在絕對實力面前,陰謀詭計又有什麼用?
重設肆州又怎麼樣,尉慶賓雖然也是鮮卑甲姓八姓之一,曾經做過尚書僕射,但是他拿什麼去上任肆州?
只能說爾朱榮先和元乂,後和小皇帝走得太近,這都極大的刺激了胡太后。
相比之下,娶了陳留公主的蘇澤,反而在朝堂的各種攻擊中隱身,得以好好的發育。
元子攸又說起了朝堂的秘聞:
「北海王從華州返回朝堂沒幾日,又在宮中活動,想要外任彭城。」
北海王元顥被于謹從華州趕回了洛陽,估計是如今洛陽開銷花費太大,他在華州又沒撈到太多的好處,所以又求着外任撈錢去了。
元子攸憤憤的說道:
「他走通了中書令鄭儼的路子,不就應該就能擬旨外任徐州刺史了。」
北海王身為宗王,卻和太后身邊的佞臣勾結,這自然讓元子攸厭惡。
元子攸說完了最近自己搜集的情報,他向蘇算問道:
「你家將軍對朝局什麼態度?」
這些日子,都是蘇算在白嫖元子攸,這傢伙卻和狐狸一樣什麼都沒有出。
衣帶詔這件事,小皇帝還是更傾向於自己的岳父爾朱榮,畢竟并州距離洛陽更近,小皇帝幻想只要爾朱榮帶兵入洛,他就能夠驅逐奸佞執政了。
但是元子攸卻覺得朝堂對爾朱榮的忌憚,也不全是胡太后針對爾朱榮。
擅自吞併南秀容,蓄養這麼多的甲士,是頭豬都覺得爾朱家早就心懷不軌了。
恰恰是并州距離洛陽太近了,若是真的讓爾朱榮得勢,那才是勢大難制。
而且比起高調的爾朱榮,默默發育的蘇澤在洛陽禁軍中有影響力,關西之地也有本錢。
但還是同樣的問題,元子攸也無法確保蘇澤的忠誠。
蘇算掏出一封信遞給元子攸說道:
「這些禁軍軍官,都是當日我家主上在洛陽結交的,其中一些人已經是禁軍武官了,他們對陛下都是忠心的。」
元子攸拆開信,看到區區十個名字後有些失望。
這些人發動宮廷政變遠遠不夠,但是看到其中幾個熟悉的名字,他們也能讓小皇帝的日子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