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朝廷的官員,並不妨礙三兄弟的忠義。
同樣出身六鎮,賀拔勝對於高歡「被迫從賊」的經歷是可以理解和同情,但是如今迫害皇室,就是高歡為了上位主動為之了。
這也說明了大魏在各方勢力心中還有分量,至少不應該輕易侮辱皇帝,這還是天下人的共識。
聽取了賀拔勝修葺五色社稷壇的匯報後,爾朱榮看着佛像,向身邊的高歡問道:
「這些日子,陛下交往的這些人,說的這些事,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高歡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他一下子跪倒在地說道:
「主公饒命!」
爾朱榮冷冷的說道:
「你忠於職守,為什麼要本王饒命?」
雖然這麼說,但是爾朱榮並沒有讓高歡站起來,而是問道:
「說說你的想法。」
高歡硬着頭皮說道:
「這些日子彭城王、始平王入宮,他們日常談論到的那些宗王,應該都是兩位宗王,在聽懂了陛下的暗示後,暗中結交的黨羽。」
爾朱榮點頭說道:
「既然知道,為何不報告本王呢?」
高歡可是磕頭求饒道:
「主公饒命!這些屬下也只是猜測,又沒有實證,恐妄言離間了君臣情誼!」
爾朱榮態度緩和了一些說道:
「起來吧,你這點心思,本王明白。」
「本王身邊的人都如此,大魏在洛陽耕耘二十載,更何況洛陽其他人?」
「名單你都記錄下來了吧?」
高歡連連點頭,爾朱榮繼續說道:
「你照着名單一一登門拜訪,確保名單上的人明日都會出席社稷大典,本王就恕你無罪。」
高歡連忙謝道:
「多謝主公!多謝主公!」
「還有黃門郎王遵業,也陪同陛下前往社稷壇。」
「唯!」
等到高歡離開,賀拔勝只覺得手腳冰涼,他雖然不知道爾朱榮要做什麼,但是以這位主公的性格,怕是名單上的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他想要勸諫,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就是集團創始人聲望太高的壞處了。
當集團所有人都圍繞這個人的決策執行的時候,任何勸諫都沒有作用。
洛陽的八千兵馬都是忠於爾朱榮的,他想要做什麼誰還能阻止?
所謂「霸王多獨斷,沛公多眾謀」,難道劉邦是不想要乾綱獨斷?是創業前期他沒這個能力好吧。
爾朱榮冷冷的說道:
「本王給過他們機會,可是他們自己不珍惜。」
「賀拔勝,你說佛祖會將這筆債記在誰的頭上呢?」
賀拔勝低下頭,無法給爾朱榮答案。
爾朱榮自顧自的說道:
「有因必有果,今日之因,明日之果,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
次日,爾朱榮換上了蟒袍,腰挎寶劍騎上了寶馬。
在士兵的護衛下,皇帝的御攆從皇宮中出來,向着黃河邊上的五色社稷壇而去。
除了皇帝、皇后、負責社稷大典的禮官,包括高陽王元雍,河間王元琛,司空元欽、義陽王元略等一眾留在洛陽的諸王跟隨,黃門郎王遵業也跟隨在御攆後。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高歡昨日一一帶兵上門「請」來的。
不過他們也確實沒有理由不來,這次不僅僅是祭祀社稷的大典,也是新帝登基的大典,只是登基大典不在皇宮舉行,而是和社稷大典合併舉辦,這倒是第一次。
元子攸的兩個親兄弟,彭城王元子訥,始平王元子正也騎馬跟在御攆後。
三省十三曹的官員,留在洛陽的勛貴武官,加上他們的隨從,浩浩蕩蕩上千人,向着河陰而去。
唯一缺席的重要人物就是胡太后了,對外的理由自然是太后身體不好。
為了「保護」這些宗王卿貴官員,爾朱榮動用了兩千鐵騎,「護送」眾人前往大典祭壇。
剛騎了一會兒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