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打起精神來,蘇澤收拾心情,接下來就是按照計劃,從龍華寺討回侵佔的土地,再順便向龍華寺討回練兵的啟動資金了。
——
「阿爺,真不是我乾的啊!」
侯淵被鎖在祠堂中,對着門外哭喊着。
侯剛揉着額頭,他當然知道這事情不是兒子乾的。
侯淵有幾斤幾兩,侯剛這個當爹的還是知道的,侯淵才到材官營多久啊,哪裏能讓羽林這麼用命?
而且這幫賊人令行禁止,能攻破護院把守的店鋪,在市衛署和城門尉趕來之前撤走,又怎麼可能是羽林里的那幫廢柴?
羽林軍要是這麼能打,朝廷為什麼每次出征都要徵召州郡兵?
但是侯剛知道這事情不是兒子乾的,連被襲擊的人也知道不是侯淵乾的,但是世人都說是侯淵做的,這事情就是侯淵乾的!
是不是侯淵不重要,重要的是出手的是羽林軍,這就足以引起一場風暴了!
侯剛經歷過好幾次朝堂火併,嗅覺很是敏銳。
朝堂之上,眼紅禁軍利用孝文皇帝的軍令經營南貨牟利的人不少,以前還有禁軍出身的大臣為禁軍說話,那時候羽林虎賁也是朝堂的精銳,也就由得禁軍獨自享受這塊南貨貿易的利潤。
可近些年武人選官的機會逐漸斷絕,已經很久沒有羽林出身的重臣了。
而禁軍本身戰鬥力也在不斷下滑,幾次朝廷征戰,從洛陽帶出去的禁軍都戰鬥力拉胯,在浮山堰之戰的時候,朝堂乾脆直接在前線州郡募集州郡兵戰鬥,再讓禁軍獨享南貨貿易的利潤,已經有人蠢蠢欲動了。
這次四通市珍寶閣被搶劫的事情,無論是不是禁軍所為,那背後的勢力肯定要藉此發難。
只是侯剛還不確定,這背後的人是要禁軍吐出一些南貨走私的份額,還是乾脆就要取消禁軍走私南貨的特權,獨攬南貨貿易。
侯剛這樣的幸臣,最擅長的就是查看朝堂風向,侯剛只能將兒子侯淵圈禁在家,又向朝廷上書請求河南府調查,還給兒子一個清白。
侯剛並不在乎到底誰會獲得勝利,他只是不喜歡血濺到他們父子身上。
洛陽又起風了。
——
河南府內,蘇綽抱着河南府吏們調查的記錄,匆忙來到了酈道元辦公的明堂。
「酈公!」
酈道元接過竹紙,果然用竹紙辦公方便很多。
竹紙輕薄,公文傳遞的效率高了很多,自從造紙坊開始產紙,酈道元就在河南府內大力推進使用紙來辦公。
「令綽,你怎麼看?」
蘇綽毫不猶豫的說道:「有人假借羽林之名犯案。」
酈道元也點頭,蘇綽跟隨自己學着處理政務,已經得到了自己三成真傳,他是真心喜歡這個弟子。
但是蘇綽在水經學習上,又遠不如蘇澤有天賦。
將起山川地理,蘇澤就好像是親自去過一樣,總能點出要緊關鍵的地區,還能舉一反三,找出區域的戰略節點。
蘇綽學習起來就比較吃力了,每天協助自己處理政務後,還要閱讀大量的書籍,才能跟上酈道元授課的進度。
酈道元放下了竹紙說道:「令綽,伱不覺得這案子的手法和前陣子大乘教的案子很像嗎?」
蘇綽被酈道元點醒,回想起大乘教幾起案子的細節,果然非常的相似。
可找到了追查的方向,酈道元和蘇綽臉上都沒有任何喜色。
大乘教的案子消停了,並不是河南府破了案,而是因為冀州大乘教正式起兵造反了,洛陽的大乘教據點發現事不可為,撤出了洛陽。
河南府追查多日,可是連兇手有幾個人都沒確定。
本來以為這案子告一段落,如今有發生了四通市搶劫南貨案,而且這案子還涉及參與走私南貨的朝堂高層,想到這裏酈道元就覺得頭疼。
而酈道元的預料沒錯,就在案子發生後不久,就有不少朝臣的私信送了過來,其中言辭最激烈的,就是病退在家的司徒張彝了。
就在酈道元頭疼的時候,河南府的府吏又來通傳,太后的聖旨已經到
第106章 血別濺在我身上(4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