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公主府上,陳留公主正在試穿新縫製的獵裝。
獵裝是方便騎獵的裝扮,北魏的女子民風開放,陳留公主是孝文帝的女兒,也遺傳了父親愛好田獵的基因。
她平日裏也會在自家的獵場狩獵,只不過女子圍獵一般都是獵一些小動物,遠不如清河王的入幕選鋒田獵的刺激。
陳留公主轉了一圈,對着身邊的侍女綠珠問道:「好看嗎?」
綠珠有些心不在焉的說到:「好看好看,公主,您真的要這麼穿去嗎?聽說那蠕蠕王也要參加王府選鋒,若是他。。。」
陳留公主臉上閃出一絲黯淡:「蠕蠕王要求娶宗室女,難不成真的要娶我這個人?」
「朝廷要是想讓我和親,就是明日扮作無鹽,也是要嫁的。」
看到綠珠臉上擔憂的神色,陳留公主又笑了起來,她捧着綠珠的臉說道:
「你呀,就是操心太多,這世上女子如同朝露一樣,託庇於帝王家,我已經享了這麼年的福,難道還不知足嗎?」
「明日有宴且宴,有舞且舞,這朝堂的事情又是我能決定的?又是我能改變的?」
綠珠沒想到她反而被陳留公主安慰了一頓,她羞愧的說道:
「公主,是奴婢無能,不能為您分憂。」
陳留公主戲謔的說道:「分憂?是在臥榻上分憂嗎?等本宮嫁人了,自然有你分憂的日子。」
綠珠聽到這話,臉都紅了說道:「公主!」
「好了,不逗你了,明日他會去吧?」
綠珠點頭說道:「送到蘇隊正府上的健婦回報,河南府的案子已經破了,蘇隊正已經回家準備明日的入幕選鋒了。」
綠珠又說道:「公主,若是您想要恩典他,直接找大王打個招呼不就行了。」
陳留公主卻說道:「因為這樣就不好玩了。」
「不好玩?」
陳留公主直接脫掉獵裝,抓起腳邊的狸奴踏雪,用力揉搓這隻狸奴。
這可憐的狸奴被死死的揉搓,卻又敢怒不敢言的發出討好的喵嗚聲。
一直等到陳留公主滿意了,這才鬆開這隻狸奴,繼續說道:
「綠珠,你知道自陛下登基這三年來,清河王兄的入幕選鋒辦了三次,有幾名漢人禁軍入選嗎?」
綠珠搖頭,陳留公主說道:
「一人。」
「啊?大王不是每次都能招募十數人嗎?這三年入選的漢人才一人?」
陳留公主鑽入被裘中,裹住嬌柔的身體說道:
「如今禁軍中,底層軍士連馬都沒有,又要如何參加入幕選鋒。那些門閥子弟,都將軍職視作濁職,就算得不到授官,也不願意加入禁軍。」
「而國人想要從軍職轉入官場也越來越難,只能加入宗王或者開府大臣的幕府,才有出頭之日。」
綠珠說道:「那公主您不幫他,那不是沒希望了嗎?」
陳留公主笑着說道:「我幫他就不好玩了,而且我感覺,他志不在清河王府中。」
「怎麼可能,如果不想要加入清河王府,為什麼要那麼拼命練習啊?我聽那兩名健婦說,蘇隊正每天都苦練武藝呢。」
陳留公主夾起被子笑道:「我猜的。」
「啊?」
「綠珠,咱們女子,何必學那大丈夫的道理,靠着感覺就行了。」
綠珠無語的看着自家公主,剛剛分析的頭頭是道的不就是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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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返回家中,接過妹妹蘇玉瑤遞過來的擦臉布,他關上宅子大門,低聲向蘇玉瑤問道:
「玉瑤,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蘇玉瑤的小臉露出嚴肅的表情,這還是兄長第一次將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辦,她小心的走到門口,確認沒有人在門外偷聽,這才低聲說道:
「阿兄,我去亞父家附近問了,沒人知道亞父到底是隨哪位軍主出征了。」
雖然早就對這個結果有了預計,但是蘇澤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前幾日在四夷館四周尋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