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思朝着裴朔臨拱了拱手道:「對不住,是在下唐突了。」
說着,又對着馬車上的人見了一禮:「姑娘,對不起是我冒犯了。」
「一句冒犯就算了嗎?我們不辭千里遠道而來,這難道就是你們大盛的待客之道?」
裴朔臨不依不饒,並沒有想將此事就此揭過的意思。
謝九思知道是他行事魯莽,有錯在先,他耐着性子問道:「那你想要如何?」
裴朔臨正要發難,就聽馬車裏傳來好聽的聲音:「皇兄,只是誤會一場。
這位公子方才就是認錯了人,所以這才有些失禮罷了,我並未受到驚嚇,此事便算了吧。」
「豈能就這麼算了?」
裴朔臨揚了揚下巴,問着謝九思道:「你可知馬車裏的是什麼人?」
他哼了一聲:「他是我們北淵最美麗的女人也是最為尊貴的郡主,在我們那裏有個習俗。
未曾婚嫁的女子都要將面容遮住,倘若男人揭了她的面紗,要麼以死謝罪,要麼娶了她,你自己選吧。」
謝九思皺了皺眉,不過一塊面紗而已,怎麼還惹出這麼多的麻煩。
他道:「若我不以死謝罪,也不娶她呢又當如何?」
裴朔臨道:「那我妹妹便只有以死明志了。」
「你」
謝九思面色一變:「你這是在威脅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乃大盛鎮國將軍府的少將軍。」
裴朔臨輕笑一聲,卻是不將他放在眼裏:「少將軍又如何?
是你壞了我們北淵的規矩在先,便是告到你們陛下那裏也是你理虧。
你今日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四皇子。」
蕭臨淵微微一笑,語氣中卻透着冷厲:「你方才也說了,這是你們北淵的規矩。
但這裏不是北淵而是大盛,在我們大盛就要遵守我們大盛的規矩。
謝小將軍驚擾了郡主是他的不是,他已賠過禮道過謙。
郡主心善已經不追究了,但四皇子卻想借着此事大做文章,不知是意欲何為?」
裴朔臨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氣道:「不知閣下是何人?」
蕭臨淵報上了自己的名諱。
聽到他的名字,裴朔臨臉色一變,忙朝着蕭臨淵見了一禮道:「原來你就是宸王殿下,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王爺見諒。」
說着又對着謝九思賠了禮,同方才那盛氣凌人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謝九思感覺像是見了鬼一樣,他湊到蕭臨淵耳邊問:「你的名號現在都這麼好使了嗎?」
蕭臨淵掃了他一眼,那凌厲的眼風讓謝九思後背一涼。
他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後退了幾步。
「四皇子客氣了,行宮已經準備好,本王帶你們過去。」
蕭臨淵伸手做請,北淵使臣隊伍跟着他浩浩蕩蕩的離去。
待人走遠了,圍觀的百姓也都散了。
只有謝九思還站在原地。
葉沉魚走過來就朝着他踹了一腳問:「你是哪根筋搭錯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敢去調戲人家北淵的郡主,怎麼你是想做北淵的郡馬?」
謝九思挨了她這一腳也沒有躲,他有些頭疼道:「怎麼辦,回去我爹肯定要打死我了。」
「那是你活該。」
葉沉魚瞪了他一眼:「說說看,方才發什麼瘋?」
謝九思低着頭一臉鬱悶:「我就是覺得那姑娘的眼睛和阿瑤很像,所以就」
「表姐?」
葉沉魚唇角一抽,一巴掌朝着他的頭拍了去:「你不動腦子嗎?表姐怎麼可能在北淵?」
謝九思憤憤道:「還不怪蕭臨淵,還有你!
你們明知道阿瑤在哪裏,卻不告訴我,害得我日夜思念都快魔怔了。」
葉沉魚被他給氣笑:「你還好意思怪我?我還沒怪你呢。
還有我確實不知道小舅舅把表姐藏到了哪裏,他之所以不告訴我,就是怕我心軟會偷偷的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