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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隊!」
「江隊長,大夫說你身上的患處都有發炎的跡象,得多臥床靜養,不能起來啊。」
「江隊」
好幾個士兵輪番上陣,都沒能攔住從屋裏出來的男人,即便他身上還穿着病服,但是難掩那一聲冷肅的氣質,恍若從天而降的拉修羅神,光是一個眼神,就讓人畏懼,不敢上前。
寒冬臘月天裏,人們連喘氣都是白色的哈氣,而江墨沉的身上,單那一件薄薄的病號服,就這樣穿過雪地,直接坐上了吉普車。
「江隊,江隊——」
吉普車後有人追趕,奈何,他一腳油門出去,根本沒有人能追上。
餘弦端着一碗飯剛要走出廚房,就見一個士兵急匆匆、貿然的跑進來。
「余,余哥,江隊長他剛才,開着車走了。」
「啥?」餘弦立刻將飯放在盤邊,瞪大了眼珠子問:「那你怎麼不攔他?」
「我們都攔了,還是一塊兒上的,但就是攔不住啊。」士兵急的快哭了,生怕餘弦為難他。
好在餘弦只是罵了他一聲『蠢貨』,就氣沖沖的走了,不多時,訓練場的空地上,傳來一陣吉普車引擎聲。
餘弦用了八十邁速度追趕,終於,在火車站的停車場,截停了江墨沉。
「大哥,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現在帶着滿身傷,就不能老實?」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我已經好了。」江墨沉一把將他推開。
餘弦又纏了上去:「那也不行,大夫說你傷口只是表面好轉,隨時有崩開的可能,就是這樣才不讓你亂跑,你非不聽話!我答應你媳婦兒把你照顧好,你要折騰出啥事兒,我回頭怎麼交差?」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江墨沉輕蔑的白了他一眼。「不要把我當成你!」
「嗨你!」餘弦的話還沒說完,江墨沉就自顧去買了一張通往春城的火車票。
餘弦見他執意要走,總不能放任不管,於是只好跟他一起,買了同班次的火車。
從花國遙遠的西部,回到北方最少也需要十幾個小時,江墨沉跟餘弦都買了臥鋪,還是軟臥。
餘弦怕江墨沉爬高上低的牽動傷口,把自己的臥鋪跟他換了,而後車廂門一關,睡上一覺倒也踏實。
餘弦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了,頭一沾到枕頭,立馬就閉上眼睛,呼呼的睡了過去。
而躺在臥鋪的男人卻沒有絲毫睡意,他的腦海中在不斷的浮現,自己用槍指着頭部,槍栓搬下去的瞬間——他不能死!
那是他唯一的信念,也是他在經歷過極致的緊張,極致的絕望後,極致的冷靜。
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會有顧忌。
他不怕死亡,只怕,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
那個開心時會肆意的笑,撒嬌時喜歡把頭埋進他懷裏,那個委屈了會哭,生氣起來有點兒小彪悍的姑娘。
大抵,她是他這輩子最好的禮物。
讓他含在嘴裏怕化了,放在手心怕丟了,小心翼翼的呵護,卻仍然隨時面臨失去
火車搖搖晃晃了一天一夜,終於抵達了春城。
江墨沉聽見列車員報站名,緩緩的從床上起身。
餘下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他身上,建議道:「就算要回去,你也把自己收拾利索點兒,弄得鬍子拉碴,邋裏邋遢的,也不怕人家嫌棄你?」
江墨沉默了一瞬,點點頭:「先回部隊。」
「剛才孫振國打來電話,狄青雲已經被押解走了,過去服役,他讓咱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別受他的事情影響。」
蘇凝雪清早起來,就從徐北武口中得知這個消息。
而事實上,狄青雲被宣判的那天,就再也不能對她產生影響了。
她也換了老師,還登上了電視台去澄清,外加上沈天齊的庇護,讓道上的人不敢找茬,狄青雲倒台造成的餘波,在她這兒已經過去了。
「今天沒有什麼事,我打算在屋裏創作一下考試作品。」她對徐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