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斬殺。
鹿久癱坐在地上,他沒怎麼戰鬥,但卻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水門解決完敵人來到他們近前。
「鹿久,亥一,你們怎麼樣?」
鹿久聽見水門輕微的氣喘之聲,是壓抑之下仍止不住的。
「水門,你也累了。」鹿久輕聲說着,看了眼一旁被損壞的儀器。
除了年少時,鹿久從未見到水門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之色,多強的敵人,多難的任務在他手下總是遊刃有餘。
水門上前檢查了下被打爛的大型電池,向鹿久和亥一問道:「還能用嗎?」
亥一喃喃自語:「沒了儀器,我的查克拉已經無法再使用通心術和感知相傳了,完了,全完了……」
水門只是無聲地站起,握緊了手中的苦無。
此地除了鹿久他們已經看不見同伴了,那別處的木葉忍者還剩多少。
到底怎樣才能改變這一切?
水門的心裏閃過一萬個念頭,說不出的滋味在那心中瀰漫開來,像是悲傷、憤怒與不甘交織在了一起。
地面的鮮血流淌,浸濕了坐在那兒的鹿久的衣物。
「赴死,赴死……」他嘴裏在不停念叨。
亥一的精神渾噩,眼神渙散,鼻子不停往外溢着血,怎麼擦也擦不淨。
又一波岩忍沖了過來,但看到遍地的岩忍屍體,以及在那站立着的水門之後俱是有些恐懼和畏縮。
遠處響起巨大的爆炸聲響,許多悽厲的慘叫此起彼伏。
有火焰在森林中蔓延開來,但很快被水遁撲滅,緊接着是密集的飛石擊穿樹木。
幾名岩忍在追擊着一名木葉忍者,後者只能在戰場上驚惶逃竄,慌亂中甩出的苦無路線更是歪到了天上,最終被另外一波岩忍追上被利刃穿喉。
水門還看見一個年歲不過十二三左右的孩子,同伴估計已經全死了,手握着苦無神色茫然彷徨無助。
他想上前去救下這個孩子,但還沒來得及行動,那孩子便被一塊飛石擊中了頭部……
水門的心冷到了極點。
砰!
驟地一聲巨響,森林上空不知為何炸裂出了一團紅色的焰火。
這煙花爆炸的範圍極廣,崩裂出醒目的火星和光點,在這片末日余景中分外地惹眼。
哪來的煙花……是火遁嗎?
水門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砰!
又是一記,在另外一邊直衝上了天際,這次他看清了的確是煙花,紅色的光芒吸引了所有的人注意,就連一旁的岩忍也駐足觀望。
「信號……」
「是信號彈!」
身旁忽響起鹿久的聲音,他從地面上站了起來,遍佈血絲的雙眼閃着亮光。
水門聞言只覺心頭一窒,不由瞪大了雙眼,心裏升起一個荒誕的想法來。
他問:「岩忍的信號彈嗎?」
鹿久卻是大喊着:「是我們的!是我們的!我們的信號彈!」
「今天紅色信號代表什麼?亥一,紅色信號的含義是什麼?」
他聲音沙啞着向身旁的亥一詢問,一向冷靜理智的他此刻卻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
亥一嘴裏也在念叨着:「昨天紅色是撤退、黃色是開始執行、綠色是任務完成,今天……今天……」
水門看着天空的紅光喃喃自語:「任務完成。」
什麼任務……誰的任務?
亥一混沌一片的腦子裏突然響起了個聲音:「是亥一大人嗎?」
聽見這聲音他瞬間失了神。
「風……」
「是……風嗎?」
鹿久一旁聞言也忙問:「山中風?」
山中風是山中家的年輕後輩,當初跟在大蛇丸的隊伍中一同去了風之國。
亥一腦海中那聲音繼續響起。
「亥一大人,我們來了,援軍來了!」
「風……風……」
亥一的面容有些扭曲,說不清是喜是悲,是哭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