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他道:「我記得,美琴太太說過,要為我準備些什麼東西來着?」
「……」
美琴聞言心中一緊,而後心裏便是無盡的羞臊。
「我有些期待啊。」
美琴臉上仍舊維持着微笑,手卻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早先幾天還下定了決心,但真一直沒有來,就在她如今心裏開始慶幸的時候真卻來了,這樣的大起大落讓她有些心緒不安。
她知道自己躲不開,當時如此明顯的暗示真怎麼會不明白,自己還主動地去撩撥挑逗對方。
可能在對方看來,自己必然是個淫賤不堪、背夫出軌的女人。
落寞、屈辱、羞臊、淒楚……各種情緒同時溢滿了她的內心,她有些說不出的悵然,卻並不覺得自己對不起誰。
是富岳對不起自己,自己也對不起自己……
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情緒生了出來,美琴抿緊了嘴唇,緩緩開口:「……火影大人,請稍等一會兒。」
話音落罷,她轉過身向着自己的臥室走了過去。
離開客廳關上房門,美琴又長舒了口氣,她剛才的精神處在剛度緊繃的狀態,她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些什麼,這臨近關頭的空暇又讓她鬆弛下來。
她腦子裏不住地閃過富岳和鼬的身影,抓着衣櫃門把手的手臂僵着怎麼也不肯動。
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好好的為什麼會這樣呢?
富岳,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
她心裏不停地質問,質問着自己、質問聽不見她質問的人。
可這又如何能得到答桉?美琴的理智告訴自己應該痛恨自己的丈夫,即便去報復他也不為過,但她越這麼想就越覺得心痛。自己是深愛富岳的,深愛着自己的丈夫,深愛着這個家……
這紛亂如麻的思緒令她渾身發抖,精神幾欲崩潰。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突然開了,開門的聲音驚醒了美琴。
「美琴太太,還沒有準備好嗎?」
那個人的聲音是在詢問、是在探尋、是在催促。
火影就站在門口,面含微笑地看着她。
美琴僵着脖子,臉上也下意識地擠出笑容,卻忘了該說了什麼。
那人朝她走了過來,腳步聲在這靜寂的臥室里是這樣的清晰。
她整個人被抵在了衣櫃的門上,對方緊貼着她的後背。
美琴在此刻終於清醒了過來,她很想抗拒,很想逃走,可對方是火影。
她用額頭抵着衣櫃,能感受到自己說話的呼吸被面前的木板反彈回來。
「火影大人……請不要心急啊。」
「我沒有急啊。」
「……」
極度的難為情的她緊貼在衣櫃的門上,身體被外人觸碰更是令她渾身僵硬。
一層厚厚的陰霾蒙上了美琴的心頭,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房間裏的聲音近在遲尺,是這樣的近,連衣櫃的門的摩擦的聲都聽得清楚,聲音聽起來仿佛是他們從房間裏穿行過去似的,她在這聲音、聲音流動之中遠遠退去,又急急卷回,如此往復不已。
一旁的窗不知為何突然打開了,為這昏暗的臥室增添了不少光亮,有風吹入進來,輕撫在兩個人影的身上。
斜入進來的光線將整個臥室分成了光暗兩半,他們正和庭院裏的花草一同沐浴在這和煦的日光之中。
床上的枕頭和被子疊置的整整齊齊,桌子上放着她一家的合照,鼬站在富岳和美琴中間,三人臉上都帶着笑容。
她有些忘了自己,像四外的花草似的,承受着春的透入。
她沒了自己,像化在那點春風與落日的微光中。
陽光突然被扭動的窗紗遮住,她想起來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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