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鐵心凝視着塵文超兄弟,帶着未盡的鬥志與遺憾,緩緩地倒下,終究無力地合上了沉重的眼帘。
而那戰爭的始作俑者郎渭源,即便身為難以輕視的勁敵,面對塵勛的攻擊和堪比封號斗羅的體魄,也顯得力不從心。
塵勛猛然間啟動了八萬年軀幹骨賦予的驚世魂技——「七殺聖體」。
這源自昔日颶風魔狼王恐怖天賦「煉獄血暴」的蛻變之技。
每三秒的間隙,戰場上瀰漫的鮮血、散落的屍骸、以及那些哀鳴中掙扎的傷員,每一絲生命的餘燼以及空中的生命魂力,皆化作了滋養這聖體的無盡源泉,為塵勛源源不斷地注入生命之火,在戰鬥中生生不息,愈發強盛。
不僅如此,更能在體外凝結出一層血色光衣,從而大大增強攻擊、防禦與速度。
這效果不愧是聖王級的魂骨。
葉秀心在戰圈外圍遊走,更是時不時地為塵勛補充生命力和魂力。
在這樣強大的支持之下,塵勛手中長劍舞動如風,他那種力量型縱橫魂技組合,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逼得郎渭源節節敗退。
在這股不可阻擋的洪流之下,郎渭源終是抵擋不住,他的身影在無盡的劍光中搖搖欲墜,最終轟然倒地。
郎渭源,沒有言語,沒有求饒,一切盡在無言中。
而太上郎渭鴻早已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未知。
宗主郎成銘與大長老王震也從高空如流星般墜落,王震落地時,身體猛然一震,便再也沒有了聲息,顯然已經當場身亡。
郎成銘掙扎着落地,身體疼痛欲裂,他抬頭看向緊隨其降落的塵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乾坤斗羅塵琮,」他艱難地開口,聲音雖然微弱,確實恨意滔天,「你們別得意得太早,我們在幽冥之地等着你們。」
塵琮聞言,不禁眉頭一皺,他冷冷地看着郎成銘,「郎成銘,你以為你們天狼門還有機會東山再起,找我們塵家報仇嗎?別做夢了。你們那個北川溪的山洞,哼,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聽到這裏,郎成銘的臉色瞬間大變。
他顯然沒有想到,宗門的秘密通道竟然已經被對方知曉。
這一刻,他心中的復仇之火被冷水澆滅,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絕望和無奈。
時間倒流幾分鐘。
段子岳領着天狼門的十幾位精英種子弟子,在夜色中悄無聲息地穿過了山間溶洞,最終抵達了後山隱秘的山洞出口。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凝重的表情,這些人承載着整個宗門的希望。
段子岳深吸了一口清冷的夜風,沉聲對弟子們說:「孩子們,下方百米之處,便是湍急的北川溪。」
「這短短百米的跳躍,雖然驚險,但對我們魂師的體質來說,卻是一條生路。」
「只要你們能跳入水中,他們就無法追蹤到你們。」
「行殷,你帶他們速速離去,只要伱們還在,天狼門的傳承就不會斷絕。」
郎行殷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卻仍不免擔憂地問:「那子岳長老您呢?」
段子岳露出一個泰然的微笑,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決然:「塵家勢力龐大,宗主和太上長老們正在為我們爭取時間。我身為長老,必須與宗門共存亡,以報宗門栽培之恩。」
聽到這裏,弟子們頓時有點心慌,他們畢竟只有十幾二十歲,深知段子岳長老對於他們的重要性。
「長老!」
「長老,您得跟我們一起走!」
「是啊,長老,您得帶領我們復興宗門啊!」
在一片混亂的勸說聲中,段子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做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最終答應與弟子們一同離開。
果然老六。
而後郎行殷轉頭遙望山上,咬緊牙關,恨恨地說:「七殺劍塵家,總有一天,我們會回來報仇的!」
說完,他便跳了下去,其他人便一個個縱身跳入黑暗中,消失在了北川溪的滾滾水流中。
然而,沒過多久,原本平靜的溪水突然變得洶湧澎湃,漩渦翻滾,泡沫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