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自己。
有什麼用呢?
看破永遠只是看破,什麼都代表不了,有用只有戰鬥,只有依靠雙奪,搶,爭得自己那一份。
身體彪she不停,陳山厲聲大喝:「妙音門,莫非要造反!」
有用沒用吼一聲,正牌冒牌叫一嗓,哪怕只是讓對方稍有猶豫,也改讓形勢略緩。陳山同樣jing通戰謀,他也不在乎十三郎,雖然聽過對方不少事跡,卻沒有放在眼裏。
快速擊殺對方,之後再與妙音門周旋,這是他想要做到、必須做到的事。
他有這個資格,更有這個實力;陳山所懼者是那名神情冰冷的少女,生恐底蘊深厚的妙音門真的參與到這件事情里。
「和我無關,是他要和你打架。」少女的聲音好聽極了,臉上的表情只能用無語形容。
「那就好無恥!」
陳山剛剛鬆了口氣,卻發現三道利矢當頭而下,如三道閃電直撲頭頂,伴隨而來的是青年帶有嘲諷憐憫的提醒:「沒錯,要殺你的是我。」
「吼!」陳山怒吼,揮拳,狂沖向上。
面對這樣的人,除了拳頭和鮮血,言語還有什麼意義?
武靈之身,區區箭矢不能阻其腳步,哪怕陳山處在空中。三道飛芒先後潰散,緊跟着又是一串火球。
那是任何修士都能施展的火球術,用它來對付老夫?
陳山憤怒又覺得啼笑皆非。心裏想這位八指先生除了詭計外到底還會什麼?他還要不要臉。
十三郎一點都沒有這方面的覺悟,火球之後是漩風,之後點出兩道劍氣,三條閃電,甚至還有兩股黃蒙蒙黑乎乎的氣團,不知道幹什麼用。
他不像是與對方生死相搏,反似在和平時一樣進行法術演練。非但認真,神情極其專注,仔細觀察着各種法術的形狀、模樣、姿態,還有陳山與之接觸後的反應。
武靈對不是隨時能找到,三卡修持的路數有所不同,十三郎不願放棄這個機會。他在戰鬥。同時也在學習,無時無刻,每分每秒。
非如此,不足以面對命運,更別掌控。
「你找死!」
羞怒yu狂,陳山怒吼聲聲,雙拳不停揮舞或乾脆以身體承受。滿眼都是復仇的瘋狂。此時的他沒有注意到,十三郎施展神通的時候,旁邊那名少女神情微有變化,平板不見一絲波動的臉se竟有些起伏,由輕蔑到驚訝,由震驚到審慎,直至jing惕。
陳山不懂,她懂;藍瓶兒能體會到那些低級法術里包含着怎樣可怕的力量。又蘊含着何等令人期待的將來。
「假如他傷勢恢復的話,實力將會如何?」心裏這樣想着,藍瓶兒目光微凜,隨即又突然瞪圓。
「蓬!」
將所有法術演練一遍後,十三郎如餓鷹撲食疾速而落,自空向下迎上陳山,雙拳沒有任何花哨與之對撞在一起。
機會難得。除了演練法術,十三郎還要試一試自己的肉身,以恢復七成的狀態與之硬捍。
轟鳴聲中,無形波紋橫掃八方;藍裙飛舞。藍瓶兒飄然飛退,忍不住罵了句:「蠢貨!」
更蠢的在後面,轟鳴如雷,陳山的臉上帶着難以置信,身體不受掌控如流星般向下墜落。頭頂上,十三郎雙眼閃着明亮純淨的光,合身再下。
「再來!」
「吼!」
陳山狂吼一聲,滿頭鬚髮激揚如箭,雙拳再振。
「蓬!」
雷鳴聲聲,狂波又起,陳山再次下墜,唇邊溢血,眼裏流露出驚恐的神情。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對方擁有絲毫不下於自己的肉身與力量,更有着遠強於自己的戰志與蠻野;還有自己永遠都比不上的狡詐與機敏。
那些低級法術不是白放的,放在平時或許無礙,此刻激戰之中,之前那種微微麻癢的感覺被放大,如千萬隻螞蟻在身體裏撕咬;更可怕的是,四肢百骸漸漸變得僵硬,每個關節都仿佛被塞進一根楔子,不出的乾澀。
「再來!」
空中一聲斷喝,十三郎下撲的姿態不變,雙拳如風。
「啊!」
陳山發出絕望之吼,雖不再有力,卻是他以生命未代價爆發的最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