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剛剛收拾好小翠的小不點嬌聲怒叱,指現黑光。
「沒事兒。」
十三郎趕緊叫住女兒,順手接住邵林的身體,這才去看程睿。
「咋回事兒?」
......
......
生修破劫,細枝末節忽略不計,要點在於修為、法相、心境還有神通,四大要素都要滿足某種標準,缺一不可。如果是浪浪那種提前修習信術的修士,信力純淨也是必須的一條,關口好過,兇險卻更多。
邵林情況格外特殊,前三種沒有一樣達標,憑一技入道堪破劫關,是幸,但是不幸。修為、法相暫且不提,首當其衝是來心境危機,看破劫關相當於打開一整座世界的門,別人由遠及近慢慢觸摸,破劫時候猶會面臨好大兇險,邵林冷不丁衝過激流,可想而知其衝擊有多大。
內里變化難說清楚,外在表現區別明顯,此前那個魁梧漢子沉默寡言,算不上多聰明但是絕對能夠守拙,如今劇變失了心性,變成一個偏愛追根究底、什麼都忍不住的冒失鬼。
這種情況程血衣身上也有,程度輕至幾可忽略不計,原因在於他本就只差臨門一腳。需要提到的是,除非擁有遠超劫境的掌控力量,此刻萬不可將邵林的狀況點破,否則會帶來更大禍患;最有可能出現的結果是,邵林就此迷失在生與劫之間,猶如神魄在兩個世界間徘徊。
夢遊的人不能隨便喚醒,道理與之相仿。
十三郎不懂,血衣殺者早就看破了這一點,可他沒辦法解決。直到此方戰事終結。他與十三郎一番沒頭沒尾的對話,其實是有意將邵林引入混沌,暫時從境界之變中脫離開。非但如此,還要邵林自己意識到問題,生出警惕之心才好。
具備這些條件後,血衣殺者驟然出手。極為乾脆地將邵林的身、魂、法、意全部封死,帶着那一絲警惕入局。接下去就看他自己了,成則就此明悟大道,成為那個有可能是史上第一的生境劫修;敗則退至原點,終身再無半分指望。
「五五開吧,機會不是太多。」
解釋之後總結陳詞,血衣殺者感慨說道;「劫關艱難不可想像,何況提前突破?能有這樣的幾率,是他的運氣。」
十三郎默默點頭。說道:「那,你呢?」
程血衣愕然說道:「我?」
十三郎說道:「聽說狂靈之地不能動用劫境力量,邵林空有境界或許無妨,你現在出不去,會不會有事?」
程血衣傲然說道:「我修狂靈道,又無信仰之力作祟,最應該突破的地方就是這裏。」
十三郎心想但願如此,撇開話題。指指那個看不出變化的肉胎,說道:「你覺得。他的機會多大?」
血衣殺者凝重搖頭,回答道:「不曉得。」
經過這麼會兒思索,兩人對蘇老闆想做的事情大概有些眉目;一來必然牽扯到十六蘇之間的關聯,再則吃系有其所長,生系想佔據,實為情理之中。那具身軀的自愈能力比十三郎還要兇猛得多。粗略想來,生系蘇四正以某種法子奪體融合,或能實現繼承。
成功如何,失敗怎樣,目前看不出任何跡象。只有等。
「星辰之力是個麻煩。」
觀察半響,程血衣無奈說道:「這些星點帶不走,沒有它們,難說會發生什麼事。」
十三郎也在觀望,想了想才回應道:「只要時間不是太長,問題不大。」
放楚胖子離開是計劃中的事,如今他真走了,事情因為四老闆發生變故。萬一楚胖子再引追兵,蘇四這邊進程又沒結束......即便不考慮這個,須知星漏淵開啟是有時限的,誰知道它什麼時候合攏。
「沒有蘇四,楚胖子開不了仙靈殿的傳送,只能慢慢飛着回去,一時半會兒也來不了。」
沒辦法事情只好觀望,十三郎回頭看看那名照顧同伴的侍女,微微挑皺眉。
「這個棋子和你什麼關係,接下去打算怎樣?」
「她?無心插柳罷了。」
安排棋子在四老闆身邊時,程睿還是當年的那個血衣殺者,一切皆以勝負為念,自不會考慮對方意願。
「我在狂靈之地經營多年,早已察覺到十六蘇詭異;我想了解仙靈殿對狂靈道